脆弱的骨头踩成粉碎,这些骨头其中一些的形状比较奇怪,但此时他也没空多想。
贾老大用着头顶的探照灯向上看去,这是一个球形的弧顶,整个空间如同完美比例的圆那样规整。
此时他相信,这是一个殉葬坑,而这种殉葬坑内一般都陪葬着青铜器物,他们这次的摸金活动看来抵达了终点。
拿着手电筒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找到一个陪葬品,贾老大有些奇怪,难道是埋在骨头下面?于是他摘下手套,打算小心翼翼地翻找看看。
就在他摘下手套碰触下方骨头的一瞬间,一股触电般的感觉顺着他的手臂开始向全身蔓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臂处的颜色开始慢慢变红,出现了一些疹子一样的东西。
不好,是古毒。贾老大心里冒出了这么个想法,慌忙拿起手中的刀在小臂处划了一下,打算将一些毒血释放出来。滴落的血液落在下方白骨上,刺啦刺啦的冒起白眼。
快跑!此时贾老大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顺着绳子往上爬,老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老大拉了上了,却发现老大手臂的异样,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老大受伤的手臂。
老大刚想说明情况,谁知老三就已经摸上,霎时间红疹从老大的手臂蔓延到老三的手臂上,两人都开始有了这种症状,伴随着的是骨头和血肉的疼痛难忍,那感觉就像是用针刺在手臂的每一个毛孔里。
两人踉踉跄跄地爬出盗洞,老二见两人出来,刚想上前询问情况,却被两人齐声呵退,不许他上前。老三见状,知道两人沾染了什么疾病,当下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关了店面,将两人叫车载了拉到了市医院。
老二慌忙给两个兄弟挂了急诊,周围的人看到那两人手臂上的异常,都紧张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急诊处的护士也觉得两人的手臂有些吓人,拿了两条白色毛巾给他们遮在上面。
老二实在不知道该挂什么科室,总觉得两个兄弟像是得了急性皮肤病,就连忙同着护士一起去了皮肤科。
里面是个五十多岁的女性大夫,看见几人进来,就叫他们坐下。掀起两人手上盖着的毛巾,他们的手臂此时已经变成了红色,上面遍布着细小疱疹,有几条血管已经突起变形,弯弯扭扭的向两人手臂内侧伸去。
那女大夫也没见过这症状,带着医用手套在他们皮肤上摸了摸,感觉两人的手臂的触感很软,不太像人手摸上去的感觉,赶忙问一旁的老二他们干了什么,在什么地方变成这样的。那老二也不敢说他们是盗墓贼,支支吾吾的,最后编造了个借口,说他们是因为在登山时突然就这样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和瓶子打碎的声音,医生连忙跑出去看,才发现刚刚给两人盖毛巾的那个护士身上也开始出现红肿和疱疹,同时出现的,还有几个刚才和她接触的几个护士和患者,其中一个护士以为手臂上的过度疼痛昏死过去,躺在了地上。
围观的众人清楚地看到,一个路过的男医生正在搀扶那个倒下的护士,就在男医生的手臂触摸到护士感染处的一瞬间,她身上的红色疱疹如同转移一般出现在了男医生的身上,他看到自己身上也出现了这些,如同杀猪般的叫起来,疯狂的拍打着感染的地方。此时的吵闹声吸引了一群围观的群众,众人将这边的通路都堵住了。
那皮肤科的女大夫赶紧喊话不让众人靠近,方前目睹病症传染的目击者们已经开始逃离现场。
女大夫打了个电话叫来了院长和主任,两人看到这些人这个样子,判断是一种严重的急性传染病,在院长的允许下紧急封锁了医院。因为女大夫之前隔着手套触摸二人,并没有被感染,所以院长要求医护人员穿好防护衣,将身体上下裹住,将感染的几人抬到了隔离病房。
一群医生专家会诊了一整天,全都没有见过这种病症,只能一边控制病情,一边向省级专家组织汇报。几天后,患病的人们身体处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大部分人的患病处开始腐败溃烂,并且身体上出现了紫色的血管条纹,将身体的主要动脉连接起来,病毒也蔓延到了全身,但有一个患者较为与众不同,她的患处并没有溃烂红肿,经历了几天的痛苦折磨后,他的身上原来的疱疹处开始生长出细小羽毛,红肿也随之减轻许多。
如同SARS般的猛烈传染病出现了这一消息传遍了医疗机构,众多专家赶来会诊也无济于事,直到最后大约过了半个月左右,由政府高层决定,派出一组遗传学专家出阵,其中就包括了罗生的师父,蒋玉生。
当蒋玉生抵达CD市人民医院时,看到的确是一副地狱般的画面,一众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用着呼吸机苟延残喘,除了头部外其余身体部位全部已经扭曲溃烂,有了地方开始出现红褐色的液体,四肢上甚至连骨头都开始膨胀变形。
而另一个之前生长出细小羽毛的护士此时却已经痊愈,正在另一处的隔离房间内观察,他的感染手臂此时的羽毛已经有一指长,那一侧的手臂也比另外一侧的手臂长度长了不少,但令人欣慰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恶化,反而如同正常人一般可以自由行动。
这一区别引起了蒋玉生的强烈好奇,在他看来,腐烂的几人正在经历一场器官的退化,而另一边,却在进行器官的'进化',这种方式,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看到的人类的改变。
蒋玉生结果医院的研究报告,发现里面提到了一个新发现的病毒,这个病毒附着在人体细胞上,将自己的基因与宿主基因重组,使得宿主性状发生了改变,尽管这些改变绝大多数情况是不好甚至致命的。
蒋玉生联络了警察方面,找到了最开始感染病毒的病人家属,也就是贾家老二。他把现在贾家兄弟的情况对其告知,并说如果不如实交代事情经过的话,老大老三可能就会不治身亡。那老二也知道当前两兄弟的情况,知道事到如今只得说出真相,有可能还能救兄弟一命,就将他们盗墓的情况全盘托出。
在座的警察和专家们听了他的话,赶快就派人带他去东岗村核实,果不其然,在他家地下室发现了盗洞。但经过测算,他们挖掘的终点并不是如他们所说的东北方向的三星堆遗址,而是在西北方向距三星堆遗址四公里远的和平埝。
罗生坐在飞机上,回想起老师以前和他说过的这些,以前总觉得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现在却不再那么想。
保定到成都三个小时的飞机旅途对他来说并不难熬,在飞机刚起飞时他看了一会儿科学杂志,可看了段时间就发现自己的注意力一点都不集中,老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想了一下,他决定不再看书,开始转头眺望起空中的风景。
他们此次搭乘的是一架运八运输机,这种飞机的窗口比较大,罗生可以透过窗一览无余的看到外面的云海,那些云层在飞机下面显得密不透风,像一整块实体奶酪般匀称厚实,就像跳出去也能轻易地踩在云层表面。
临行前三叔说过,回来时还是要坐这架运输机,此次回来还会搭载许多货物,不过罗生对这些并不关心,他只想赶紧结束此次行程。
他稍微瞟了瞟坐在对面的两男一女,崔刚正坐在台桌前,拿起一瓶白酒猛灌,他临行前特意和三叔要求多给他带些酒,三叔居然也答应了,罗生也挺纳闷,这军队不是不允许喝酒的吗?这家伙什么情况?
崔刚喝到兴起,点了跟烟唱了起来,唱的居然是共产主义国际歌,情到深处右手又拿出一根雪茄要点,结果被机内人员制止了,原来这飞机内也不允许吸烟,崔刚也没理那机组人员,一把将雪茄塞进嘴里,用火机快速点上,猛吸了几口后还将烟圈吐到机组人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