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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几秒，才慢慢开口，“昭昭还小，这些事……我们目前并没有考虑。”
秦若棠也附和点头，“阿舟说得对。而且，这种事还是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说不定你们家阿寒，对我们家昭昭也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情分。”
闵康听出他们话里含着婉拒的意味，本想再说什么，但张怡凡还未开口，就被他轻轻拍了拍手制止了。
他笑着说道，“说得也对，孩子们的事还是得他们自己决定。那今天我们这番话就当没说过，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张怡凡也忙点头，“是啊，我们是真的太喜欢昭昭了，才忍不住说了这话。”
秦若棠见沈砚舟脸色依旧不太好，便轻笑一声，柔声调和气氛，“没关系的。你们家阿寒条件这么好，想找个心仪的姑娘也不难。”
大约晚上十点多，几杯小酒下肚，大人们也累了，而在房里的三人也早下来了。
沈砚舟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说是该回去了。闵康和张怡凡也没多留，笑着送到门口。
回家后，沈暮像往常一样匆匆回了房，戴上耳机继续他的游戏世界。沈昭则抱着小说回了自己房间，轻轻地合上门，没再出来。
沈砚舟站在走廊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眉头微微蹙着，久久未展。
他转身回到主卧，秦若棠刚洗完澡，正一边擦头发一边翻着床头的护肤品。沈砚舟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轻柔地替她把发丝一缕缕吹干。
暖风拂过，屋内静谧下来。等头发都快干透了，沈砚舟才轻声开口，“老婆，你怎么看今晚的事？”
秦若棠一边抹着面霜，一边看向镜中的他，“你是说，闵康提议让昭昭和阿寒定亲的事？”
沈砚舟点了点头，语气沉下来，“嗯。我知道阿康和怡凡是真心喜欢我们昭昭，也知道阿寒这些年对她确实好。但……”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梳妆台那瓶护手霜上，仿佛思索着如何开口，“定亲、结婚……那不是一时热情就能撑下来的。那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事。”
“我承认，阿寒照顾昭昭很细致，心也细。但昭昭的身体不好，你知道的，这不是一两天的辛苦，是一辈子的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声音越发低沉，“我不是不信他，而是不敢赌。谁能保证他将来不会累，不会烦？闵昱寒那样的男孩子，以后是要继承闵家家业的，别说家庭背景，就凭他自身实力在京城也有他一席之地。像他这样的男孩，以后生活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出现在他生命里，要是哪天他在外面动了心思，对昭昭冷淡了……那我宁愿我们昭昭这一辈子都不嫁人。”
秦若棠听到这儿，手上动作一顿，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啊，就是太心疼昭昭。”
“心疼不行吗？”沈砚舟抬头看她，眼里是一种掩不住的父爱，“我们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该护她一生周全。”
秦若棠抱住了他，“可…如果我们的昭昭也喜欢阿寒呢？”
沈砚舟微怔。
“这些年，昭昭身边也没有其他男孩子，就只有阿寒而已，而且阿寒一直都很照顾她。心里要是毫无波澜，你信吗？”
沈砚舟沉默了良久，才开了口，“那...我就更担心了。担心...哪天闵昱寒对昭昭不再有新鲜感了，那我们昭昭该如何？”
秦若棠拍了拍他的胸，“你就这么盼着你女儿不好吗？我们昭昭这么优秀，哪怕闵昱寒负了她，她也是我们沈家的女儿。”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抠着被角，心绪纷乱。她听明白了父亲的顾虑，也终于清楚，他们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怕她身体吃不消，怕她受一点委屈。
她也知道，自己确实不是个省心的孩子。从小到大，生病、晕厥、住院，几乎贯穿了整个青春期。
想到这儿，沈昭心口猛地一紧，眼眶不自觉地泛红。她努力控制呼吸，像小时候做过无数次那样，把情绪硬生生咽回去。
拖着自己被裹着的身子回到房里，然后躺到床上往床里缩了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