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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宁耳朵变得赤红，他支支吾吾道：
“我……你……你……”
他缓过气来后道：
“你们的苛政已经让这里的女人惨不忍睹了！你们还说屠刀？你们自己就是屠刀！”
方不羁心叹道：
这句说的妙啊！我都说不出来啊！这么有正义感！
如梦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她又用指头指着他道：
“苛政！你这种下人懂什么是苛政，新生岛要重新回到女人手里，大家都必须先忍一忍，只要忍一忍，我们就能风风光光地在成天大陆活着。”
“那些钱都进了地墓，都变成了护国重器，我没有取一分一厘，你管这个叫苛政？”
玄宁抓着头皮道：
“那也不能不择手段！那也不能灭绝人性！”
今天的如梦被这玄宁气得半死，要是放在以往，她总是忙于为如意做事，根本不会和人闲扯，尤其是和玄宁这样有着不合时宜的良心却什么也不懂的人说话。
而且她也不必说，直接杀掉，省得啰嗦。
“我真搞不懂这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的呆子！”
如梦大声道。
方不羁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替玄宁捏一把汗。
“你是留在寺庙里太久，被清规戒律阻满了脑袋，还是太多吃亏上当把你的脑子冲坏了。”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灭绝人性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择手段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别忘了，你替虚凝教做的杀人越货的勾当是什么？”
玄宁红温道：
“那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
如梦话锋一转道：
“那你觉得我就很得已吗？你觉得我干这些事情就是为恶而恶吗？”
玄宁说不出话来了，他感觉到脑子一片混乱。
方不羁把眼睛瞥开，心说：
你惹这个婆娘干嘛？当个老实人不好么！哎呦！
如梦面色如铁烙，眼睛中透出无数的委屈和愤怒：
“灭绝人性！你说怎么个灭绝人性法！当你八九岁的时候，被父母抛弃，和姐姐一起流离失所的时候，这叫不叫灭绝人性！当你寄人篱下，周围的人都白眼你，把你当下贱畜生的时候，这叫不叫灭绝人性！当你的养父奸污你的时候，这叫不叫灭绝人性！当你的唯一依靠姐姐，突然有一天失踪了，最后被放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当奴隶，你说这算不算是灭绝人性！”
她的表情变得无辜和疯狂，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你说你是逼不得已！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逼不得已一样，他们对我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谁理会给我们，有谁来救我们？”
“凭什么我们对他们做同样事情的时候，就有人跑出来指指点点，像你该死的蠢蛋，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玄宁看着她发火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感觉到非常愧疚，深深喘了一口气，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被这个女人狠狠地上了一课以后，此前那些仇恨在此刻变成了一种无奈的苦痛。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感到震惊，也感到不知所措。
眼前好像蒙上一层昏沉的雾气。
过了一会儿，因为看见玄宁，如梦就觉得烦。
于是她走了出去，不打算在自己的寝宫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