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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黑血，从凌飞烟口中喷出，溅在楚阳胸前。
她的身体剧烈抽搐，原本只是微弱的气息，此刻变得狂暴而混乱。
皮肤之下，圣洁的白色光纹与诡异的黑色魔纹疯狂交织、碰撞，如同两条正在生死搏杀的恶龙。
每碰撞一次，凌飞烟的身体就剧烈颤抖一下，生机便溃散一分。
“该死！”
楚阳的瞳孔收缩到极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想救她，却亲手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虚无神力……它在排斥一切外来能量！”
楚阳瞬间明白了症结所在。
凝魂草的药力虽然精纯，但对于那残存的、位阶至高的虚无神力而言，依旧是“杂质”。
神力将这股试图修复神魂的药力当成了入侵者，正在不计代价地进行绞杀！
而战场，就是凌飞烟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和神魂！
再这样下去，不出十个呼吸，她的神魂就会在这场能量对冲中，被彻底撕成碎片！
怎么办？
楚阳的大脑疯狂运转，心急如焚。
抽离药力？已经不可能了，药力已经化入她的四肢百骸。
压制神力？更是天方夜谭，他全盛时期或许可以一试，但现在，他连动一根手指都费劲。
一个又一个方案被他否定。
死局！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看着怀中痛苦挣扎，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凌飞烟，楚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绝望。
不……
不对！
还有一个办法！
一个疯狂的，同归于尽的办法！
楚阳的眼神瞬间被一股狠厉所取代。
“飞烟，撑住！”
他低吼一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抬起颤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凌飞烟的眉心。
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底牌。
用他那早已油尽灯枯的“终结”道则！
他无法压制虚无神力，也无法控制凝魂草的药力。
但他可以……终结它们的“联系”！
在他的设想中，他要用终结之力，在凌飞烟体内开辟出一个绝对的“隔离带”，将两股力量彻底隔开。
让药力去修复神魂，让神力暂时沉寂。
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在悬崖边走钢丝。
他的终结道则之力，本就所剩无几。一旦失控，第一个被终结的，就是他自己的神魂。
而他神魂一灭，凌飞烟也绝无幸免的可能。
“没有时间了……只能赌！”
楚阳眼中再无犹豫，最后一丝本源之力被他压榨而出，尽数灌注于指尖。
一缕微不可查，却蕴含着至高法则的灰色气息，从他指尖溢出，缓缓渗入凌飞烟的眉心。
嗡——！
楚阳的神魂，瞬间被拉入了一个混乱的战场。
这里，白光与黑气疯狂交织，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风暴。
凌飞烟那脆弱的神魂，就如同风暴中心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覆。
“就是这里！”
楚阳心神合一，催动着那缕灰色的终结之力，如同一柄最精妙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入黑白两色能量的交界处。
“开！”
他神魂发出一声怒吼。
终结之力瞬间展开，化作一道薄如蝉翼的灰色屏障，强行横亘在两股力量之间。
滋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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