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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先递给他。
裴钰愣了一瞬，随即笑道：“你自己喝便是，不必顾及我。”
茶玖总是习惯性地先照顾他。
发自内心地，将他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这一点，裴钰每每发现一遍，都觉得内心熨帖。
茶玖渴坏了，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咕嘟咕嘟把茶水一饮而尽，再用手背擦了擦嘴巴。
大大咧咧的。
裴钰无奈，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亲自为她擦去唇边的水迹，以及头发上、衣服上的碎雪。
“你呀你，举手投足间能不能有些规矩？谁家姑娘是用手来擦嘴的？”
“还有，我看见你把雪团塞进云安的脖子里了。男子的衣领是可以随便扒的么？”
茶玖站定不动，乖巧地任由裴钰擦干自己的头发。
甚至还在被训斥时，弯了眼睛笑。
晶亮的笑眸里好像揉进碎星似的。
浅浅的梨涡里掺着甜酒。
又乖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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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都不忍心再说一句训斥的话了，软了语气问道：“好玩吗？”
“好玩。”茶玖点头，眸子亮晶晶的，期待道：“云安还说待会儿在街上有烟火表演看，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裴钰眼神微黯，脸上却依旧维持温暖的笑意：“你和云安他们去吧。”
茶玖愣了：“您不去吗？”
裴钰摇头：“我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没有圣旨，不得外出。”
茶玖低垂着头，神情愧疚，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殿下不去，我也不去了。”她嘟囔道：“我要陪着殿下。”
裴钰哭笑不得：“我不需要你陪。”
茶玖坚持：“那殿下便陪陪我吧，我需要陪。”
裴钰无奈，摇头低笑。
小姑娘古灵精怪的。
却总是能戳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让他始终这对这个世界保留最后一丝善意，不至于被仇恨彻底吞噬。
裴钰想了想，把云安叫来，附耳吩咐了一番。
半个时辰后。
正当茶玖坐在屋里，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吃着糕点时。
院子外面却突然传来铁器敲击的巨响。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耀目火光，短暂照亮了这片沉寂清冷的院子。
“哎？”茶玖停下吃糕点的动作，扭头往窗外看去。
裴钰轻笑：“去外面看看吧。”
与此同时，云安也在院子里喊道：“阿初！快出来看烟火！殿下让我把表演烟火的人弄家门口来啦！”
茶玖眼睛一亮，立马从椅子上跳起，牵着裴钰便要往外走去。
还不忘给他拿上厚厚的墨狐大氅披上。
府邸大门敞开，站在院子里的人能清晰看见外面的场景。
只见那表演烟火的人以木槌击打铁水，便有火龙钻入夜空，化作漫天坠落的金色星子，壮观至极。
“好！”
周围围观的百姓叫好。
茶玖也跟着兴奋地拍掌而笑。
裴钰站在她的身边，突然轻轻唤了一声。
“之初。”
“嗯？”
“生辰快乐。”
茶玖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低头静静注视自己，眼中的温柔竟比那漫天的星子还要绚烂。
茶玖笑了，伸手捏着他衣袍下的指尖。
“这个生辰我很快乐。”
“因为，我遇到了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