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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维桢一点也不惊讶地转头看向皇祖母，收到一个不愿多言的表情后。方才假作惊讶的反应过来，这……孩子不是驸马的啊？？？！！！
……
好吧，真的很不惊讶。
毕竟信都长公主收了寿昌长公主送给寿安长公主的男宠之事，不说在内宫，就是在宗室也不算什么谨慎到没有任何人知道秘密了。
朱维桢想无所谓的笑两声，缓和一下殿中凝重的气氛。
但笑不出来。
毕竟这一看就知道，皇祖母唤自己过来，就是来圆皇家脸面的。
朱维桢有了收拾烂摊子的觉悟，自做体贴的用劝慰似的语气慢慢说道，“这只要是皇姐的孩子，都是天家外孙、宗室血脉吧？”
事实虽如此，可这话说的皇帝自己都有些迟疑了。
自古养面首的公主是不少，可她们也没谁大张旗鼓的生个孩子出来叫人知道吧？
太皇太后经历的事多了，表情只有比皇帝更麻木的。但她还是不赞成的看着皇帝。
道理虽是这个道理，但是这起头的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至少得吓住信都，使其他宗室之人不敢效仿之后，再做宽宥之举。
偏信都长公主一听皇帝软了话头，便不在意太皇太后的表情有多么不赞同了，她直直伏在地上，柔弱垂首说道，“皇祖母放心，孙儿愿意和驸马和离，若他不愿，便给他纳妾，让他留自己的子嗣。”
信都长公主一手护着并没有显怀的肚子，“只是这个，是孙儿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孙儿这个年纪，说不定就这一个了。”
“皇祖母，您就疼惜孙儿一回，让孙儿把她留下。”
皇帝的姐妹们向来娇矜，便是信都长公主之前，也只是沉默了些，比起给皇弟示弱，更多的是有什么往心里咽的容忍。
上次在慈宁宫闹和离，还是在上次。
最后还被劝住了。
所以，当看见皇姐为了腹中骨肉这样努力，皇帝就忍不住同情了两分。
女子生育本就不易，信都皇姐年纪比自己还大一些。
便是不要这个孩子，那落胎的虎狼药吃了也伤母体。
这可是自己的亲姐姐，天家的公主，想要的也只是保住自己的骨肉而已。
成全她也不是什么大事。
皇帝这样想的，更是用这样肯定的目光看向皇祖母的。
跟前坐着的都是自己的嫡亲孙儿，太皇太后叫皇帝来也多是想给没点成算的孙女开脱的，这会见皇帝并未激烈反对，甚至很是包容。
太皇太后只能把敲打糊涂孙女的模样收了，但这会信都带给她的‘惊喜刺激’的感觉并没有消散，她老人家也很难做出身为皇祖母的年长心慈模样。
太皇太后故意犹豫了好一会，瞧着孙女的脸色再次忐忑，才叹气摆手道，“好了，孕时不能久跪，你先起来。”见信都依言起身，她才看向皇帝，“既然皇帝愿意成全你，哀家也不做恶人了，回了公主府，你想怎着就怎么着吧，别来招哀家烦了。无论是个什么结果。按住了别叫人传皇家的流言蜚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