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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曾柔还在佛堂礼佛，林流云缓步走了进去，“娘。”
听到是大儿子的声音，于曾柔回过头，冲他招招手，“流云，快过来，给菩萨磕个头。”
菩萨将大儿子重新送回她身边，理应感谢才是。
林流云依言过去叩拜，于曾柔递过来三炷香，林流云点燃恭恭敬敬插进香炉中。
于曾柔将他搀扶起来，看着他心疼道，“我儿受苦了，这脸都瘦了，娘记得你爱吃八宝兔丁，一会儿娘让厨房多做一些，还想吃什么跟娘说，娘吩咐厨娘去做。”
“不用了娘，我现在还不饿。”林流云摇摇头。
不知是不是刚刚死而复生的原因，他现在确实一点都不饿。
从刚刚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他娘的神色，却见他娘神色如常，只是看向他时满眼心疼。
这让他不禁感到疑惑，难道他其实猜错了？
于曾柔道，“怎么可能会不饿，寻常人一日不吃便觉腹中饥饿难忍，流云你都七日不曾进食了，你刚复生，确实不宜吃太油腻的，娘刚已经命厨房熬了清粥，应该也快熬好了，等会儿你吃了先填填肚子。”
林流云点点头，“谢谢娘亲。”
“跟娘这么客气做什么。”于曾柔笑嗔了一句。
正好这时候，丫鬟将粥送了过来。
林流云接过粥没喝，而是看向他娘，问道，“娘，我屋里的熏香可是娘拿走了？”
于曾柔一愣，半响才道，“流云问这个做什么，娘前几日看到你冷冰冰躺在棺椁内，实在心痛难忍，无法安眠，芷嫣说熏香有安神的作用，娘便在屋中点了试试。”
“那效果如何？”
“确实不错，昨晚总算没有再做噩梦，流云是想要点香吗，那香娘已经用完了，等会儿娘就派人去铺子里买些上好的熏香回来，沉香苑出售的熏香很出名，娘让人多买几种回来，流云慢慢挑。”
“不用了。”林流云摇摇头，“我也并不是很喜欢燃香，既然烧完了就算了，只是……”
他顿了顿，直直看向他娘的眼睛，“我记得娘亲有气喘的毛病，除了贡香之外闻不得任何熏香，可娘又说从我屋中拿走的熏香已经燃完了，这让孩儿很是不解，不知娘亲可为孩儿解惑？”
闻言，于曾柔身形猛地一僵，捏紧手里的帕子。
她强作镇定道，“安神香的味道并不刺鼻，娘亲闻后只觉心情舒畅，并未发病。”
“是吗？”
他眸光沉了沉，眼中带上几分冷意。
若刚刚只是猜测，如今看于曾柔的反应他基本已经确信。
“娘，那香根本不是安神香而是能害人性命的毒香，对不对？娘不说实话是为了袒护二弟，可娘有没有想过，孩儿差点因为那毒香丧命。”
他忽而惨笑一声道，“不，孩儿其实已经死了，只是阎王爷可怜孩儿，这才让孩儿起死回生，又或许，娘根本就不希望孩儿回来……”
此话一出，于曾柔瞬间慌了，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