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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身材极为魁梧，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上沁满汗珠，面容带着几分野性的俊朗，但眉宇间却充斥着一股暴戾与放纵之气。
两名少女偎在他身侧，衣衫微乱，云鬓散漫，细碎的呜喃声似泣似诉。
“公子……且慢些，奴婢受不住了……”
一人纤指攥紧锦褥，骨节泛白，另一人却仰面迎上，眼波迷离，气息急促地贴近他耳畔，颤声道：
“公子……也怜惜怜惜我……”
气息纠缠之际，少年眼中寒光骤现，动作陡然凌厉。
“贱婢~”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低吼，一切戛然而止。
少年毫不留恋地抽身而下，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方才的狂热与放纵已从他脸上彻底褪去，只余下一片冷漠，但眼底深处却是无尽的空虚与厌恶。
“呵！女人……”
身后的床榻上，那两名少女双目圆睁，嘴角溢血，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印着清晰的青紫色指痕，竟已被他活活掐断生机。
房门无声开启，少年赤裸着踏出门槛，目中无人。
台阶下，身穿灰衣、面容枯槁的老奴始终低着头，恭敬地跪在门外，对房内的惨状视若无睹。
院中早已备好沐浴的热水，木桶中洒满玫瑰花瓣。两名侍女战战兢兢地上前伺候少年入浴，大气也不敢喘。
柳世杰将双臂搭在桶沿，闭上眼，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赵肆还没回来？”
老奴头抵着地面，声音干涩：“回公子，刚传来消息…赵肆及其手下，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柳世杰猛地睁开眼，瞳仁中闪过一丝厉色：“可查到是谁干的？难道是杨家那群废物拼死反扑！”
“对方毁尸灭迹的手段十分高明，一时半会查不出是何方势力所为，但是十之八九与杨家镖局有关，只要顺着这条路查下去，就能查出幕后真凶。”
柳世杰摆了摆手，重新闭上眼，仿佛死了几个手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事交给你去办。我近日需闭关修炼，待我出关时，要看到结果，而不是失败的理由。”
“老奴明白。若查不出凶手，老奴提头来见。”
“按帮规，厚恤赵肆他们的家眷。”柳世杰语气平淡，最后补了一句，杀意却毫不掩饰，“敢动我柳世杰的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
老奴躬身，悄然后退离开。
远离主院的僻静庭院中，十几道身影单膝跪地，像是跪了许久，却无人敢擅自站起来。
这些人男女各异，装束不一，但个个眼神凶悍，身上带着血煞之气，显然都是刀头舔血的狠角色。
自称老奴的柳先生走到这些人面前，说道：“公子有令，七日之内，需查明诛杀赵肆的真凶，若查不出，按帮规处置。”
这柳先生身材干瘦，穿着一丝不苟的灰袍，面容刻板，一双三角眼闪烁着毒蛇般冰冷算计的光。
众人齐声道：“诺!”
“散了吧。”柳先生挥挥手。
众人如蒙大赦，迅速散去，唯独一个尖嘴猴腮、眼神闪烁的中年男子被柳先生留住。
李堂主身体一僵，额头瞬间冒出细密冷汗，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柳…柳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柳先生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他面前，声音不高，却让人不寒而栗：“可知为何独留你？猜错，死。”
李堂主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声音发颤：“属下…属下知错！属下不该鬼迷心窍，私吞了兄弟们上月的赏钱！”
“还算聪明。”柳先生语气毫无波澜，“自断一指，下次再犯，断一臂……第三次，死。”
李堂主闻言，竟如释重负，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短刀，寒光一闪，左手小指应声而落！鲜血喷涌而出，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痛呼，反而更加恭敬地看向柳先生。
“滚吧。”柳先生淡漠地转过身。
李堂主如获大赦，连忙捡起断指，捂着伤口，踉跄着飞快退走，后背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直到走出很远，他才敢喘一口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惧。
柳先生之酷厉，远超帮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