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风沙迷鹰旗，天时助汉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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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刚过，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突然刮起罕见的赤色沙暴。狂风卷着亿万颗砂砾，将天地染成昏黄。罗马军团的鹰旗在狂风中剧烈扭动，旗面上的金线刺绣被砂砾打磨得暗淡无光。

"稳住阵型！"安东尼在战车上怒吼，但声音刚出口就被狂风撕碎。砂砾敲打在青铜头盔上，发出冰雹般的脆响，士兵们不得不举起方盾遮挡面部。

对岸黄巾军阵中，老向导哈桑突然跪地捧起一把沙土，任由细沙从指缝流泻："真主显灵了！这是三十年一遇的赤沙暴！"他激动地指向西南方，"三个时辰内，风眼将经过罗马本阵！"

张角立即下令："全军换上赤色战袍，马裹蹄人衔枚，随沙暴推进！"

风暴愈发狂暴。罗马重步兵的龟甲阵在风沙中寸步难行，砂砾灌入甲胄缝隙，磨得皮开肉绽。百夫长们声嘶力竭的号令完全被风声吞没，方阵出现致命的裂隙。

"风伯助我！"张角长剑指天，玄黄战旗突然前倾。

赤色洪流悄无声息地漫过平原。黄巾军士兵用湿布蒙面，沿着沙丘背风处疾进。西域向导们闭眼都能辨认地形，带着部队如毒蛇般钻入罗马军阵的缺口。

第一个发现敌情的罗马哨兵刚吹响号角，就被风沙呛得剧烈咳嗽。等他看清时，黄巾军的破甲锥已经劈开前排盾墙。

"魔鬼！他们是从沙子里钻出来的！"一个年轻士兵惊恐大叫，转身想逃却被督战队斩首。

安东尼在战车上勉强稳住身形。透过漫天黄沙，他看见无数赤色身影在阵中闪烁，罗马军团的阵型正像遇水的盐墙般崩塌。

"重步兵向中军靠拢！"他试图重整战线，但传令兵刚冲出几步就被旋风卷倒。

此刻黄巾军的旗号展现出惊人妙用。各营根据风向变换旗语：逆风时举狼烟为号，顺风时鸣镝传讯。而罗马人的铜号完全被风声淹没，鹰旗更是缠作一团。

"将军！左翼溃散了！"满身是血的传令官爬上车辙，"他们用骆驼骑兵冲击方阵间隙！"

安东尼暴怒地砸碎车栏："那就让克里特弓手......"

话未说完，一阵龙卷风突然掠过右翼。整整两个百人队被卷上高空，装备散落如雨。重达千斤的攻城弩被风掀翻，压碎了后面的医疗帐篷。

"天要亡我！"安东尼终于失色。他看见风暴眼中露出片刻晴空，映照出黄巾军井然有序的进攻阵列——赤色战旗如林推进，而罗马军团已乱作一盘散沙。

"撤退！丢弃所有重型器械！"这命令几乎咬碎他的牙齿。

溃败如山崩。罗马士兵争相逃命，许多人因视线不清撞倒同伴。丢弃的投石车被风推动，反而碾过溃逃的人群。最精锐的禁卫军为保护安东尼，手挽手组成人墙阻挡追兵，很快被黄沙半掩。

风暴持续三个时辰后渐渐平息。战场上景象骇人：砂砾掩埋了数千具尸体，只露出零星的手臂或腿脚。废弃的罗马军械半露在沙外，如同巨兽的骨骸。

张角登上高处，玄色战袍依旧纤尘不染。他面向东方设坛，将缴获的罗马鹰旗投入火中："谢风伯助汉威，此战大捷，皆赖天时！"

三军欢呼震天动地。唯有老向导哈桑跪在沙地喃喃祈祷："是真主，是真主降下的奇迹......"

清点战果时，连久经沙场的张辽都为之动容：歼敌五千七百，缴获攻城器械二百余架，更重要的是俘虏了三名军团级指挥官。

安东尼败退百里才收住残军。当他清点人数时，发现最致命的损失是三十名经验丰富的百夫长——这些军中脊梁大多为掩护主力撤退而战死。

是夜，黄巾军营中飘起炊烟。士兵们分享着缴获的葡萄酒，歌声随风传向远方。而罗马残营中，伤员哀嚎不绝于耳。随军史官在羊皮卷上沉重记录："春分日，天灾助敌，第五军团折损过半，东征伟业恐成泡影。"

风沙渐渐平息，星河重现天际。但这场沙暴带来的变革，才刚刚开始席卷这片古老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