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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氛围压抑且安静。
程橙用余光三番五次偷瞄一旁靠着车窗，红着眼眶的方梨，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半晌，才试探性问了句：“你……没事吧？”
话落，就收到方梨如未开刃的刀子般，唬人但毫无攻击性的眼神。
程橙心里暗道一声：糟了。
就见方梨盯着她，眼眶越来越红，似有水光在眼眶里打转，喉间挤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眼泪就开始不受控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呜~你干嘛要管我啊……”
本来没人问她的话，她还能忍得住情绪。
一有人关心，委屈就如潮水般不受控地往外涌，犹如开了阀门，怎么都控制不住。
哭声越来越大，前排司机忙装作打电话下了车。
因为继续待在车上他怕他会忍不住。
忍不住笑出来。
“呜哇呜哇呜哇~你烦死了！放着我不管不行吗！非要关心我一下！把我弄哭你就满意啦！”
方梨哭得很伤心，一旁的程橙抿紧唇，忍了很久才勉强压下那股折磨人的笑意。
她如果真敢笑出来，阿梨估计得跟她急眼了。
【噗！哈哈哈哈！妹宝对不起，我真不是想笑，实在是忍不住。】
【哈哈哈哈！妹宝我确实很心疼你，但我也是真的想笑，请你原谅我。】
【哎哟，妹宝哭得好……可爱啊，像消防车，哈哈哈哈哈！】
方梨哽住：？？？你礼貌嘛？！你才像消防车！你全家都像消防车！(???^???)
被这些捣乱的弹幕一打岔，她悲伤的情绪也被截断。
方梨恶狠狠抹了把眼泪，把谢沉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开车。”
程橙轻敲了敲窗户。
站在车边给二人腾空间的司机听见敲窗户的声音，这才转身上车。
“等会儿派人去把窃听器给取回来。”程橙淡声安排，“到我们平日里去的那家SPA馆。”
又扭头看向一旁还在抽抽搭搭的方梨，大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哎哟，别哭啦！不就一个男人嘛！有什么好哭的！咱们做完SPA再去酒吧，点他个十几个男模，还有谢沉什么事？”
“谁说我是为了他哭的！”
他也配！
她哭是因为，弹幕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爸妈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她！
要说之前她还抱有一丝期待，这下她是彻底死心了。
呜～
程橙手臂一捞，像个大老爷们儿似的把她揽进怀里安慰：“哎哟，别哭了别哭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哭成这样，你要怎么样才不哭？买买买好不好？本小姐买单！”
【哎哟，这个闺蜜是真的好！】
【可惜这么好的闺蜜竟然是个恋爱脑，喜欢上了自己家资助的贫困生。】
【只是那男生注定是对真千金一见钟情的温柔男二，闺蜜为男二倾尽所有资源捧红他却被背刺，全网网暴，最后抑郁症跳楼而亡。】
【恋爱脑要不得啊妹妹，妹宝和她闺蜜都被真千金害惨了。】
方梨看见弹幕，喉间一梗，吸了吸鼻子，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橙。
橙橙竟然是恋爱脑？
弹幕说的真实性她现在已经不再怀疑了。
可……
“你是恋爱脑？”方梨哑着嗓音，直白地问出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