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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吗！”那大爷义愤填膺道：“有什么大仇大恨的，非得上门拿枪打死人啊？你把人家男人打死了，叫人家孤儿寡母的以后怎么过啊？”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伸过头来插话道：“我听人说啊，好像是这家的小子得罪了人，人家才选了今天上门报复的。”
又一个老太太多嘴道：“那家人我认识。她男人姓杨，以前是厂里的厨师，听说死得可惨了！”
“啥？”耿耀阳心头一震，忙问道：“奶奶，那家男人是不是叫杨建国啊？”
“对啊！是叫杨建国！”那老太太满眼兴奋道：“怎么，你认识他？”
很寻常的一个晚上，杨建国竟然在家里被枪手闯入，活活给打死了！
耿耀阳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那老太太见他沉默不语，又聒噪道：“你要是他家的亲戚，那也得等等，公家现在谁也不让进去……”
耿耀阳的耳朵里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他心里琢磨道：“难道石光明知道了王猛是杨波带人干废的，所以才派人枪杀杨建国？不对啊！他要报复的话，为什么不去杀杨波，反而要杀他爹？这说不通啊！”
不管石光明是出于何种目的，在省城发生了公然入室枪杀的大案，都会引起警方的特别重视。
“石光明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这么一搞，警方肯定会盯上他！他这是走了步臭棋啊！”
耿耀阳暗自感慨道：“除非他真以为自己在省城能够呼风唤雨，所以才狂妄到随便杀人立威的地步。”
他忽然能想到，年前石光明可是正式宣布过对他的江湖追杀令，不由叹气道：“他奶奶的，我一个重点大学的学霸，竟然跟一个黑社会流氓头子成了死对头。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现在居然要拼个你死我活，真是荒唐啊荒唐！”
他正在感慨万千时，却见杨波带着几个小弟匆匆挤了进来。
杨波跟负责警戒的警察说了几句话后，被人家带了进去。他带来的几个小弟则站得东倒西歪，在外面等消息。
耿耀阳悄悄挤过去，戳了一个瘦高个一下，低声道：“跟我出来！”
那瘦高个是杨波的发小，也是棉纺四厂子弟，名字叫做孟铁军。
孟铁军认得耿耀阳，但只知道他是杨波的师父，并不清楚正是他在背后给杨波出谋划策。
他跟着耿耀阳来到人群外，点头哈腰道：“耿哥！”
耿耀阳不抽烟，但随身带着香烟和火机，于是丢给他一包玉溪道：“你跟我说说，杨波最近在忙什么？”
孟铁军见是好烟，赶紧一把揣进兜里，笑嘻嘻道：“我们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耿耀阳一指杨波家道：“你们要是没干什么，杨波他爸爸能被人用枪给打死了？说吧，你们最近到底干什么了？”
“这……”孟铁军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就是去东大街那边，赶跑了王猛的手下，强占了自由市场……”
“CAO！”耿耀阳气得差点骂出声来，心道：“杨波啊杨波，你是不是个傻子啊？王猛刚被搞残废，你就带着人去抢他的地盘。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个事十有八九是你干的吗？”
他看了眼夜色中伫立无声的单元楼，心道：“怪不得杨建国被枪杀呢！原来是他那糊涂蛋儿子惹来的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