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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寂看着状若疯癫的林晚晚，又想到生死未卜的福伯，想到那个隐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医生”，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顾承庸可能死了，但真正的恶魔，还隐藏在迷雾之后。
这场游戏，还远未结束。
滨海市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海雾渐渐散去，但弥漫在渔村的肃杀气氛却并未随之消散。
“老孙渔家乐”被彻底控制，孙福和那个帮工战战兢兢，一问三不知，只承认是收了钱在这里看店，偶尔帮那个“不好惹的女人”买点吃的，对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林晚晚被注射了镇静剂，暂时昏睡过去，由专人看管，准备带回京市进行深入审讯和心理评估。
她显然是“医生”精心培养和洗脑的一枚棋子，也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京市方面传来更详细的消息：顾氏大厦顶层的爆炸极其剧烈，疑似使用了军用级别的炸药，几乎将整个顶层夷为平地。顾承庸的办公室、核心服务器机房全部毁于一旦，现场发现多具无法辨认的焦尸，身份正在通过DNA比对确认。
顾宸下落不明。
顾承庸这条线，似乎随着这场惨烈的爆炸而彻底断裂。
“清理得真干净。”简寂看着屏幕上顾氏大厦冒起滚滚浓烟的画面，声音冰冷。
这种近乎自毁式的断尾求生，符合那个“医生”残忍高效的风格。
墨洐释站在她身边，面色沉凝：“顾承庸未必死了。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金蝉脱壳。这场爆炸，或许正是他脱身的方式。”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被控制起来的孙福，“而且，我们还有线索。孙福，以及他那个‘失踪’的女儿。”
孙福听到提及他的女儿，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巨大的恐惧和哀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板！老板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他们抓了我女儿……逼我在这里听那个女人的话……我不听话……他们就要把我女儿卖到南洋去啊……”
他哭得涕泪横流，语无伦次，但总算吐露了一些信息。
原来，孙福根本不是自愿躲在这里的。
五年前，他是被人胁迫至此，对方以他女儿的性命相要挟，让他守在这个渔家乐，等待指令。
这些年，他就像个提线木偶，偶尔按照电话指示接待一些“奇怪”的客人，或者传递一些消息。
林晚晚是前不久才被送过来的，负责操作那些通讯设备。
至于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也不敢问。
“你女儿叫什么？长什么样？最后出现在哪里？”简寂沉声问。
“叫……叫孙晓娟……左边眉毛上有颗小痣……十年前……十年前在老家银芽市走丢的……那时候她才十五岁……”孙福老泪纵横，从贴身的衣袋里哆哆嗦嗦摸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容羞涩的清秀女孩。
银芽市？齐家的发迹地？
简寂和墨洐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又是银芽市！裴铭的母亲安澜也来自那里，齐家也发源于那里，现在孙福失踪的女儿也最后出现在那里！
这个南方小城，似乎隐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
“湫序，”简寂立刻接通京市的通讯，“重点查一下银芽市，特别是十年前左右的人口失踪案，找一个叫孙晓娟的女孩，左边眉毛有痣。还有，查一下齐家最早在银芽市的发家史，越详细越好。”
“明白，姐姐！”楚湫序立刻应下。
虽然顾承庸这条线暂时断了，但银芽市和“医生”的目的，成为了新的调查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