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危言耸听之言以后切莫再说,皇上子嗣本就薄弱,本宫早就说过,皇上和本宫夫妻一体,皇上多子多福才能江山永固,岂能如此揣测?
以后这话莫要在说了,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他又要疑心本宫和六阿哥了!”
剪秋忙跪在地上称是。
“是奴婢失言了。”
凉月叹了口气让她起身,勉强撑起笑容对安陵容道:
“让妹妹见笑了。”
凉月脸上掩去的忧虑和勉强丝毫没有逃过安陵容的眼睛,安陵容心中想法一闪而过,面上却分毫未显。
看到凉月面露疲惫之色,甚至主动提出了告辞。
“想来娘娘也累了,嫔妾就先告辞了。”
凉月点点头答应,示意剪秋送她出去。
与剪秋分别后,安陵容扶着甘草的手回头看了眼景仁宫的大门,内心万分复杂。
恨不得此刻就为凉月抛头颅洒热血,有激动又有犹豫,既然皇后娘娘担忧恭贵人怀孕,那只要她不能怀上,娘娘自然不会忧虑。
可一想到要主动算计旁人,她又有些怯懦,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甘草将她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不免眼珠一转,说起了香料。
“小主费心制的香奴婢看皇后娘娘很喜欢呢?可见是送到娘娘心坎上了。
奴婢见识少,没想到这熏香比药材还要好,闻着香味儿不用喝那苦药汁子就能治疗失眠。
小主有如此手艺,不妨也制些类似功效的香囊或熏香拿来回礼,既省了银子,还能展现小主的一番心意,岂不两全其美?”
安陵容闻言心中一动,心里不免有了计较。
甄嬛和沈眉庄一路沉默着回了承乾宫,姐妹二人才松快了几分。
“不曾想华妃竟如此强势,果然不愧是宠妃,这宫中果然要步步为营,方可长久。
嬛儿,此次若不是皇后娘娘还有几分威仪轻轻揭过,只怕我们要吃好大的挂落。”
甄嬛听着沈眉庄的话语,眉头不展,她感觉浑身发热,有些乏力,灌了口茶水。
她腰腹上的疱疹越捂越大,今早上挑破了皮挤出了脓水,刚开始上了药还不觉得,可眼下估计药效已过,火燎燎的疼痛让她颇为烦躁。
“初一入宫就得罪了华妃,若是不能保全自身也就罢了,万一一旦获罪岂不是要连累家族?
本就不愿入宫,奈何天不遂人愿,眼下妹妹只觉得心慌的很儿,似是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