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不得她哭,一见她哭就觉得自己心都被揪起来了,连忙将人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
“是朕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他们兄弟二人都是朕爱重的孩子。
朕是怕在皇后跟前越过永琮去抱安儿,难免会让人猜测。
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只怕皇后也会心生猜忌。
朕也不是要与你抢安儿,他是皇子,身份上朕已经亏待了他。
让他入宫充当皇子教养,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叫朕一声皇阿玛。
他从小又与永琮一起长大,朕将来封他为郡王甚至是亲王才不会被猜忌。”
凉月听皇帝这么说,也就借坡下驴,主动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我知道皇上一片慈父之心,可安儿还小,我难免舍不得他。
而且我不在乎安儿将来是不是王爷,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七阿哥还小,皇上又年富力强,将来的事何必现在做打算?”
皇帝见她这么说,心中很是妥帖,抱着她的手也不免紧了紧。
凉月将手中的画轴放在他身上。
“除夕要到了,这幅画你收着,上面没有身份标识,只要不被人看到,就没有人会认出是我们三个,就当你陪我们母子过年守岁了。
反正上面盖了您的私印,就算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凉月的一番话成功的取悦了他,让他觉得凉月其实是爱慕着自己的。
隔三差五的入宫中小住的日子,二人仿佛都忘记了傅恒的存在。
空闲时一起作画,一起逗弄福康安,一起夜间在偌大的紫禁城偷偷私会。
景色宜人的却又空闲的亭台楼阁几乎每一处都留下过二人欢好过的痕迹。
惊险刺激又新奇的经历让皇帝对她异常的迷恋,直到傅恒即将回朝,凉月不再进宫,哀怨的后宫才重新焕发生机。
敏锐的娴贵妃自从不小心窥见皇帝肩膀上淡淡的齿痕。
再从凉月进宫后皇上的一些细枝末节,逐渐窥见真相的冰山一角。
直到她带着四阿哥永城有目的去探望纯贵妃和六阿哥永瑢。
从纯贵妃一闪而过的心虚中她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也逐渐拼凑出凉月与皇上的二三事。
娴贵妃从得知了真相,便偶尔的去找纯贵妃说话。
不是今儿个皇上抱了永琮,就是皇上对傅恒的儿子格外看重,她扶养的永城已经多日不曾见过皇阿玛了。
纯贵妃看着自己单纯可爱的六阿哥更是心中恨极皇上的无情。
听着娴贵妃看似无心的抱怨,渐渐的,竟也成功让安静许久的纯贵妃对频频动作起来。
而傅恒这边,入川后,面对崇山峻岭的地形和彪悍的民风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平定战争只有拿下山石磊起的碉楼。
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是一句空话。
清军即便与之对战不少时日,依旧苦于地形与粮草的补给问题。
傅恒思来想去,只有绕过碉楼才有可行性,于是制定作战计划,八百里加急送往天子御案。
只是计划还未彻底展开,大金川土司沙罗奔也被连年的战争拖累的彻底扛不住了,因而主动放低姿态选择求和。
傅恒来回一趟只是试探性的发动了几次攻击,就收到了降书,成了第一次金川之战的头号功臣,不得不说是他的幸运。
皇帝下旨召傅恒回京,论功行赏,拜保和殿大学士,领班军机大臣,衔太子太保头衔,并授他一等忠勇公的爵位。
富察府上。
富察老夫人见到傅恒回来,拉着傅恒的就不撒手,嘴里不住的念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傅恒站在一旁看着眼眶红红的凉月,安慰完已经哭瞎了眼的额娘,这才有机会和凉月单独相处。
“夫人,我回来了。”
凉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傅恒,我很想你。”
傅恒见凉月如此依赖自己,一颗心也不禁热了起来。
“我也想你,收到你的家书,知晓府上的日常,是我最安心的时候,你辛苦了。”
傅恒细细打量凉月,见她眼眶微红,心疼的亲了亲凉月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