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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痛了。
缓了好些天，那股断子绝孙之痛才渐渐消失。
*
林献醒来时，感觉到双臂上的凉意，还以为是蛇爬上了床，下意识就甩开胳膊。
当啷一声清脆的鸣响，林献才看见被他扔出去的是一把宝剑。
他回想起昨天，大哥和道长对峙时的场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快就醒了过来，但他当时眯着眼睛时，从眼皮缝隙里看到那道黑影出现后，从道长手里抢走的宝剑。
再加上昨天在林家出现的那个恶趣味男鬼，林献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
“原来是他，可是我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缠着我？”
林献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想。
只是来自厉鬼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妙。
林献绕过地上的宝剑，完全无视它的存在，径直去洗漱、做饭了。
他回房间收拾东西时，看了一眼地上的宝剑，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它孤零零躺在地上，莫名有些委屈。
林献依旧没打算搭理它，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他抬眼看了一下天色，依旧是厚厚的乌云，将太阳完全遮挡，看不见一丝日光。
林献急匆匆往学校赶去，学校大门口人来人往，学生们三两结伴走进大门，除了脸色苍白之外，没什么异常。
郑灵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在吃人的宫中那份纯善也没被抹去。经历了干娘死去、自己被杀被凌辱，也只是惩罚了杀人犯，没有黑化杀死全校同学。
林献回忆，这种黑化后大开杀戒的情节，别的小说和影视里好像有不少。
林献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与头顶阴云密布的天空不同，他的内心此时阳光明媚。
直到……
教室的门被推开，钟老师的身后跟着一位男同学，穿着一身广袖长袍，与周围格格不入，却无一人意识到这一点，除了林献。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同学，你也和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男人脚步轻盈无声，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
“在下闻钧，闻名天下的闻，千钧之力、定鼎山河的钧。”
林献定睛一看，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漆黑眼眸，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你你！”
你不是鬼吗？怎么能够大庭广众之下就出现？！还要来上学，这么励志的嘛？
钟老师一看林献这副样子，不禁笑道：“林献，看样子你认识闻钧啊，既然这样，闻钧你就坐在林献旁边吧，正好他旁边有两个空位。”
林献连连摆手，“老师，我不要……”
闻钧声音拔高，十分高兴地朗声道：“好啊，老师，多谢你这么安排，我和林献，可是好久不见了！”
林献欲哭无泪地缩着身子，尽量远离闻钧。
他真是没招了。
总不能说新同学不是人是鬼吧？岂不是要被人当成疯子？
闻钧则是有些兴奋，这让他想起了以前，他陪林献在皇宫里一起读书的日子。
一千年了。
昔日故国早已被风沙掩埋，而他等待的人也已经归来。
“林献同学，以后多多指教喽。”
他笑眯眯地看着林献。
林献擦了擦额头的汗，干笑着回答，说话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像是人机：
“好啊好啊，闻同学，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