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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被打得一个趔趄，右手提着的那袋蔬菜和蓝莓脱手而出。
哗啦——
塑料袋应声落地，那盒他精挑细选的蓝莓盒子摔开了盖。
一颗颗饱满的深蓝色果实滚落一地，有几颗甚至被踩成了紫色的污渍。
空气瞬间凝固。
陆川僵硬地转过头，脸上洋溢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显得格外滑稽。
他看见了。
看见了那个手持“凶器”的罪魁祸首。
白薇薇整个人都石化了，保持着挥出鸡毛掸子的姿势，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与错愕。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是陆川？
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完了完了完了！
陆川的目光从她惊慌失措的脸，缓缓下移到她手中的鸡毛掸子。
最后，定格在地面上一片狼藉的蓝莓尸体上。
他的表情从错愕转为不可思议，最后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薇薇的。”
“这是……什么新的欢迎仪式吗？挺别致的啊。”
“我……我……”
白薇薇的嘴唇哆嗦，手一软，鸡毛掸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想解释，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自己把他当贼了？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谁家贼能开指纹锁啊！
陆川没再看她，弯腰捡起另一袋完好无损的食材，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他用脚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地上被踩烂的蓝莓，幽幽开口。
“我特意给你买的，最大最甜的那种。”
声音里带着委屈。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收拾干净！”
她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捡那些滚得到处都是的蓝莓。
连那些已经破裂流汁的也不放过，很快，白嫩的手指就被染上了点点紫痕。
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陆川心里的那点火气瞬间就散了。
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笨蛋。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一把抓住了她还在地上乱摸的手。
“行了，别捡了，再捡我地板都要染色了。”
白薇薇被他抓住手，不敢抬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你不生气了？”
陆川腾出另一只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生气！”
他故意板着脸。
“罚你今天之内，把我夸得天花乱坠，不然这事没完！”
“啊？”
白薇薇愣愣地抬头，这惩罚……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看着她呆萌的样子，陆川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帮她擦掉眼泪。
“好了，快去洗手，看你这爪子，跟刚作完案似的。”
他拉着她站起来，推着她往洗手间走。
白薇薇乖乖地被他推着，心里却像打鼓一样。
“那个……陆川……”
“嗯？”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