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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颖媋指尖最后一次灵动拂过琵琶弦，余音袅袅间，一曲终了。
她轻移莲步，朝着肖晏晏等人所在的方向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缓缓弯腰，作了一个揖。
唐颖媋直起身子后，目光在这片血腥狼藉的战场上扫过，身上的红衣在狂风中烈烈舞动。
“抱歉，这并非我本意。我说过，日后你可以找我报仇。”
唐颖媋脚尖轻点地面，抱起琵琶飞向远方，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这片漫天黄沙中。
此刻，肖晏晏全然没了平日的冷静与自持，连滚带爬地朝着沈娇奔去。她颤抖着双手，将沈娇轻轻扶起，让其靠在自己的怀中。
沈娇的气息已经微弱得几不可闻，出气比进气还多。
“沈娇，沈娇，你说过的，要给我们吃拿手菜的。沈娇，你听到了吗？!”
肖晏晏声泪俱下，豆大的泪珠混着鼻涕。
沈娇像是感知到了肖晏晏的呼唤，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了她的方向。
沈娇的手臂微微抬起，想要抬手抚去肖晏晏的泪水。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弱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
“不妨事的，不妨……”
话还没说完，那只举起的手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沙地上。
肖晏晏第一次直面朋友的离世，她的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疯狂翻涌着，急切地寻觅宣泄的出口。
本想号召队友一起围杀还在场的墨璃的。
可是，不远处。
苏小雪瘫倒在地，大腿处的伤口触目惊心。全凭意志在苦苦支撑，这才没陷入昏迷，可她的身子还是在止不住地颤抖。
平时，一打起来就躲的周圆宝，他的衣衫也被划得七零八落，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渗出来，将衣物染得斑驳不堪。
圆宝蜷缩在一旁，双手捂着伤口，疼得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
肖晏晏僵立在了原地，最后目光死死地锁在沈娇那已然没了生气的遗体上。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了五大宗门试炼时，那场梦境中的考核。
爹、娘、哥哥，往日熟悉的同门师友们，一个个倒在血泊里，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呼喊在交织回荡在天衍宗。
“啪！”
肖晏晏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