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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卸去千年修为罢了。”
黄姖洒脱道：“如我这般的……上古遗族，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卸去千年修为？”
封玥微惊，“送我们去梵明海让前辈折损了千年修为？”
黄姖淡笑打趣，“小司主，你以为梵明海是找到了就能随便去的地方？那可是盘古大神驻日化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女娲大神捏土造人之后便出现的众生欲望之海，世间的生灵都与它有关，万物的体内都有梵明海的气息。”
“要进入这样的奇地，自然要付出些许代价。”
封玥眸光微微一亮，面对着黄姖似乎有话想说却又顾忌着什么。
“在梵明海困了这几日，不如暂且在酆都歇歇脚再走？”
封玥向三人提议。
一行人便在酒坊再次坐下的。
期间封玥借口出去走走离开了酒坊。
她找到了黄姖。
黄姖站在垂柳之下，天际的颜色昏黄仿佛此地即将堕入永夜黑暗。
“你想同我说什么？”
黄姖早已看出来封玥的欲言又止，在这里其实是等封玥。
“前辈所言进入梵明海的代价，是时间？”
封玥说出心中的猜测，“前辈说我们进入梵明海这几日损耗了前辈千年的修为，其意思可是进入梵明海的人会被偷走时间，而前辈以千年修为为我们抵挡了梵明海内时间的侵蚀？”
黄姖金色的双眸中流露出赞许，“你很聪明，我不过浅浅一提你竟能想到这一层，着实令我意外。”
“不错。”
黄姖正色道：“进入梵明海内的生灵会被梵明海偷走寿命，这也正契合一个道理：世人庸庸碌碌奔走于自己的欲望之间，蹉跎一生，却不知道人这一生最珍贵的是时间。在梵明海内寻找欲望，却全然不知自己的寿命已被看似平静的海吞吃。”
“反明海……”
她眸光一沉，“本就是活物。”
封玥心中一惊，用了片刻才让自己心中平静。
“前辈谬赞了。”
封玥谦虚，“并非晚辈聪明能想到这些，而是晚辈其实一直深受一个难题的困扰。”
“你最在意时间？你想要长生不老？”
黄姖问。
长生不老是每个凡人都想要得到的能力。
封玥摇头。
“前辈早已看出来晚辈这具身体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神木雕刻而成，晚辈这具躯壳是占据了晏九山的神木，晚辈与他约定为他再找到神木还给他。但神木所在的神山在世间飘忽不定，最令晚辈头疼的是，它会吞噬人的寿命，如同梵明海一样。”
封玥蹙眉，“晚辈虽然还尚未有神山的消息，却也怕有朝一日看见神山却无法登山寻找神木。神山上或许是凡人一步便等同被吞噬一岁的寿命，晚辈虽会法术却也只是一个寻常凡人，若上神山也不过只能走上及时步……”
封玥拱手，深深一拜，“还请前辈教晚辈如何抵御神山的时间侵蚀之力。”
“时间是这世上最难阻拦、隔绝之物。”
黄姖声音略微显得凝重，“你可知道为何我能替你们抵御梵明海的侵蚀？”
封玥不解，再拜，“晚辈愚钝，还请前辈解惑。”
“我本来就是一具死尸，时间对我本就无用。”
黄姖双眸温柔的笼罩封玥，仿佛在看一个她很喜欢的后代。
“如此，你可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