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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儿童餐厅的一角，在明亮的灯光下，一张铺着碎花桌布的小圆桌旁，坐着两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客人。
一位美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左半边脸是精致人偶皮，右半张脸色彩斑斓，诡异又美丽。
她的指尖夹着一份《今日风味诉求》，食指有以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家后院看报纸。
一位冷淡的青年坐在她旁边，双腿交叠，眉眼料峭如寒山。
穿着制服的浣熊玩偶服务生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恭敬地站在桌边。
啪。
桑祈将《今日风味图鉴》合上，笑着抬眼看他：“我想指定厨师点菜，麻烦您将他们的编号给我。”
浣熊玩偶的笑容一僵。
“尊贵的客人，指定厨师是我们餐厅为老顾客提供的专属服务。”它赔笑着，措辞尽量委婉，“厨师的编号涉及我们餐厅的管理事宜，不方便对外公开呢。”
桑祈放下手中的菜单，意味不明地道：“看来贵餐厅的经营策略，偏向于固守存量，而非拓展增量啊。”
浣熊玩偶：“……啊？”
秦复轻笑一声，在菜单上点了点：“她的意思是，你们不想进步吗？只伺候几个老面孔，能有多大发展？”
“口碑怎么做起来？流水怎么冲上去？KPI还要不要了？”
青年每问一句。浣熊玩偶的笑容就垮掉一分。
浣熊玩偶：“……”
放过打工熊，求求你。
桑祈眉梢一扬，字字戳心：“据我了解，贵餐厅客流增长率已经趋于平缓，如果不引进新鲜血液激活消费，恐怕会陷入增长瓶颈吧。”
她话锋一转：“您记得员工守则的第一条吗？”
浣熊玩偶下意识回答：“顾……顾客至上。”
“嗯。”桑祈满意地点头，“身为顾客，我们的至上需求，就是知道厨师编号，拥有更好的用餐体验。”
秦复：“如果顾客们拥有了更好的用餐体验，就会向周围的人推荐这家餐厅，吸引新的客流。”
桑祈：“您身为餐厅的一员，难道不想为餐厅的繁荣昌盛，贡献一份力量吗？您不想进行自我提升吗？”
浣熊玩偶：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它激动地喃喃道：“我当然想进步！我太想进步了！”
“好。”桑祈勾了勾唇，微笑起来，“我就欣赏您这样上进的玩偶。”
“以后我都点您服务。回头再送面锦旗，就写‘服务周到，乐于助人，积极推动餐厅改革发展’，怎么样？”
浣熊玩偶：！！！
“真，真的吗！”它更激动了。
“当然。”秦复颔首，“现在，我们可以有幸得到贵餐厅的厨师编号了吗？”
浣熊玩偶：“当然可以，我尊贵的客人！”
它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好的小纸片，恭敬地递上：“这就是厨师的编号，请一定多多支持我们餐厅的工作！”
桑祈优雅地接过纸片，展开扫了一眼。
从#1到#10。
她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语气更加温和：“我们非常满意您的服务。您的编号是多少？回头锦旗上我给您署名感谢。”
浣熊玩偶受宠若惊：“不、不敢当，我打编号是#11。”
“好，我记住了。”桑祈状似无心地问，“贵餐厅的服务生挺多的吧，从11开始？”
已经被忽悠瘸了的浣熊玩偶殷勤地点头：“对对对，我们从11到20，一共十位！”
桑祈和秦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