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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的。
这一点,李昭儿很小就知道了。
三岁那年,她生母去世。
只留下幼小的她和整日奔波的父亲。
那时她太小,即使母亲离去,也懵懵懂懂地感受不到什么变化。
可是后来父亲扶正了侧室,她有了新的母亲,才真真切切感到变化。
压抑多年的侧室一朝扶正,把多年的怨气都发泄在李昭儿身上。
找借口打骂她,把她关起来挨饿。
连那个继母所生的妹妹都常常联合起来欺辱她。
父亲李元旦忙着帮八皇子白琰琅筹划如何得到皇上的重视。
却忘了,他家中年纪尚幼的女儿,也在等他的关切。
李昭儿刚开始还会哭,会闹,会打回去。
可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有一回,寒冬腊月里,她被李云儿和李絮儿捉弄,全身被泼了冷水。
她想还手,却被继母带人轰出了院子。
记忆里,那年冬天特别冷。
连井边的水桶里都结了冰渣子。
李昭儿哆哆嗦嗦地走回自己的小院。
嘴唇都冻紫了。
她不是不想哭,而是太冷了。
冻得连眼泪都流不出。
院子里唯一照顾的姑姑给她倒了热茶,又拿出棉袄给她换上。
李昭儿看着茶杯上氤氲的热气,呆呆得像个木偶。
受过太多的怨气,她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红着眼问了一句话:
“姑姑,她们怎样才会死?”
她恨。
她也恐惧。
要怎样才可以摆脱她们欺压?
要怎样才可以让她们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姑姑一边帮她换袄子,一边说:
“小姐,你要忍,忍住。
咱们需要时间,需要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