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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空了壶。
菜碟见了底。
快及亥时，酒足饭饱的几人终于要散场。
云璇和吕君涵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
稽沅依然坐得很直，但是眼里也有了倦意。
喝过酒的吕靖，觉得浑身都是劲。
一把就将自家圆滚滚的儿子给拎起来了。
“时辰晚了，我就带君涵先告辞了。
改日再聊。”
稽风也站起来，伸了伸腰：
“我也该走了，今日这酒不错。
下次到我府上来喝。”
云夙牵着云璇送客人到门口。
告别的时候，快睡着的吕君涵突然一个激灵，挣扎着从吕靖手上下来：
“爹，爹，放我下去，我还没跟璇姐姐说正事。”
吕靖：你小子还能有正事？
地上又冷又滑，吕靖还是没把儿子放下来。
“小君君你要说什么啊？”云璇仰头。
吕君涵只好在爹怀里大声说：
“过了年，我就也去书院和你一起念书了。”
“你？”云璇的嘴巴张成一个O
稽风也挑了眉：
“吕兄，君涵过年才四岁吧。”
皇家书院通常是五岁后入读，此前都是各自在家中请先生启蒙。
“君涵的诗画过了书院的考核，破例录取了。”
吕靖说起这事脸上盖不住的骄傲。
自己老丈人翰林学士说君涵是可造之材，特意带君涵去见了在皇家书院的前同僚。
让君涵一展聪明才智。
吕靖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一去，就拿了个录取名额。
别人五岁、六岁都不一定能通过书院考核，自家儿子没满四岁，就受到夫子们的一致赞赏。
以后肯定能中个进士！
只有云夙很淡定，微笑地看着吕靖脸上的骄傲。
呵呵，其实你崽比你想象的还要更优秀得多，得多，得多……
“好呀，那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在书院一起玩了。”
云璇朝吕君涵挥挥手。
吕靖赶紧把儿子抱进马车，一个劲对儿子说悄悄话：
“你是去书院读书的，不是去玩的，不是去看漂亮姐姐的……不是……”
吕君涵开心得很，老父亲的苦口婆心一个字没听进去。
他的小脑袋从马车车帘露出来，大声喊：
“璇姐姐，书院见——”
最后一个“见”字消散在夜里。
因为吕靖迫不及待地让下人把马车赶走了。
夜里寒意入骨。
稽风也领着稽沅告辞，上了自己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