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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有些手足无措地抬起头：
“奴婢叫香儿，是后院的洒扫婢子。”
云璇看见香儿的脸，清清楚楚。
和梦中一模一样。
脸色一白，又听香儿继续回答道：
“奴婢……奴婢喜欢染指甲，偶尔间发现这院里凤仙花开得好，就……就过来……”
香儿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微红的光泽。
看着应当是先前染过，之后又褪色褪得不均匀。
云璇在香儿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重新环顾这个破败的小院了。
角落里，一片凤仙花开得刺目。
红得触目惊心。
一样的。
一样的场景。
一样的婢女。
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梦里的和真的，怎么会一模一样？
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烁。
云璇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眼前香儿的影子也分身成了好几个。
重重叠叠地在眼前晃。
“扶我……回去……”
云璇半眯着眼，往地下栽去。
失去了意识。
秋日的夜风，一吹都是凉意。
云夙让人送走给云璇诊脉的大夫后，独自坐在汀兰院的台阶上。
面颊被吹得微凉。
听说云璇不适时，云夙脱不开身，吕靖和稽风带着孩子们都告辞了。
院子里静静的。
云璇在屋里昏睡着。
云夙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当他听说云璇是在那个院子里晕倒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猜测。
而后，他让人把云璇撞见的那个婢女带来，在前世记忆中反复寻找，终于确认这个香儿就是前世在云璇院里伺候的丫鬟。
“哎——”云夙的叹气声重重地落下。
【千境：你是不是担心她醒来就也知道了前世一切？】
云夙揉揉太阳穴。
当然担心，他希望云璇永远不会有那段记忆。
【千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她醒来后怨恨你……】
云夙：问题不是她怨不怨我，而是她这一生的童年，又一次毁了。
他揉完太阳穴，又揉了揉脑袋。
很少这么头疼。
头疼的时候，也会回想起埋在多个世界以前的记忆。
他记得，在很久以前，遇到过一个女孩。
和云璇前世颇为相似的女孩——陈媛媛。
她生日那天，他在纸上写下愿望：真希望我是你爸爸。
希望我成为那个被你称作“父亲”的人。
真希望走到你所有痛楚的根源，掐断所有悲剧的开端。
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温暖如阳，坚不可摧。
成为你坚强的后盾。
成为你力量的源泉。
让你的童年成为治愈一生坎坷的良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