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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珠珠是甜的。”她突然抬头,“玻璃柜里摆着的那种。”
沈秀兰付长途费的手顿了顿,钢镚落在玻璃台面上,叮当响。
傍晚收工时,老陈递来预算单。红铅笔写的数字挤挤挨挨,末尾画了个圈。
“预付三成,买材料。”
沈秀兰数出十八张十元纸币。老陈蘸着唾沫又数一遍,纸币哗哗响。
回程路上遇见卖糖炒栗子的。沈秀兰买了两包,热乎乎的牛皮纸袋揣在怀里。
叶妍剥栗子剥得满手黑,忽然说:“新店叫星星火锅吧?亮晶晶的。”
沈秀兰望着电车窗外。夕阳给灰墙镀上金边,几个穿校服的女生骑着自行车掠过,车铃叮铃铃响成一片。
叶昭在家熬好了棒子面粥。贴饼子烙得焦黄,摆在筚子上冒热气。
他军装袖口沾着面粉,正给招娣补算术作业本。
“泥瓦匠要了六百?”他听着沈秀兰说开销,铅笔在作业本上划了道勾,“明天我找基建科战友问问料价。”
小凯举着栗子跑进来:“新店能摆八张桌子!”
煤油灯下,一家人围着喝粥。作业本摊在桌角,铅笔印子旁画着歪歪扭扭的火锅图案。
叶妍偷偷把栗子塞进父亲警帽里,被叶昭拎起来挠痒痒。
临睡前沈秀兰又算了遍账。钢镚堆里混着颗彩色玻璃珠,可能是叶妍落下的。
她对着灯照了照,虹彩在墙面上投出小小光斑。
叶昭铺床时抖出那颗玻璃珠,它滚到图纸边缘,停在西单店铺的方位标注上。
夜风拍打窗棂,远处传来隐约的电车鸣笛。
那颗彩色玻璃珠在图纸上微微颤动,映着煤油灯昏黄的光。
沈秀兰的手指按在珠子上,慢慢推到西单店铺平面图的中心位置。
“这里。”她的指甲敲了敲图纸,“砌两个灶眼,专门熬底料。”
叶昭正将军帽挂上衣架,闻言转身,警服肩章擦过门框,带落一丝灰尘。
“一个店用不着双灶。”
“不是一个店。”沈秀兰抽出一张新草纸,铅笔尖飞快划过。
线条纵横交错,渐渐勾勒出三个相连的方框。
“老店熬底料,新店现用。将来再开分店,从这里统一配送就行了。”
叶妍从里屋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块栗子糕。
“妈,要开大汽车送火锅吗?”
沈秀兰没抬头,笔尖继续游走:“用三轮车,保温桶裹棉被,半小时内就能送到。”
叶昭走到桌边,指节按在草纸边缘。煤油灯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图纸上,随着火光轻轻晃动。
“西单到老店四公里,高峰期要绕行。”
“所以需要专人专车。”沈秀兰终于抬眼,“得找靠得住的人。”
窗外传来电车报站声,混着夜归人的脚步。叶昭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警服扣子,铜扣边缘已经磨得发亮。
“我有些战友...”他话说得慢,每个字都掂量过,“退伍后在建筑队打零工。”
沈秀兰的铅笔停在纸上,一滴墨团渐渐晕开。
“建筑队哪天没活干,就得饿肚子。”叶昭转身从五斗柜取出相册。
塑封照片已经发黄,一群穿军装的年轻人肩搭肩笑着,背后是茫茫戈壁。
沈秀兰抽出那张合影。她的指尖擦过第三排左边那个黝黑小伙,那人咧着嘴,缺了颗门牙。
“他叫赵大勇。”叶昭的声音低了些,“现在西郊煤场扛包。”
照片在灯下转了个角度。每张面孔都映着光,又很快暗下去。
晨雾未散,沈秀兰已经站在西单店铺里。石灰味混着陈年油垢的气息呛得人嗓子发痒。
老陈正指挥徒弟砸墙,大锤落下时震起一片烟尘。
“这里改操作间。”沈秀兰踩着满地碎砖走到后厨,布鞋底沾上白灰,“砌三眼灶,贴白瓷砖到顶。”
老陈的卷尺哗啦展开:“操作间占地方,少摆两桌。”
“值得。”沈秀兰跨过排水沟,皮尺在墙上弹了下,“留八十公分过道,够两人抬汤桶。”
裴晓蝶抱着油漆桶进来,被灰呛得连打喷嚏。
“兰姐,米黄色漆断货了,只有军绿和灰蓝。”
“要灰蓝。”沈秀兰不假思索,“耐脏。”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店面,浮尘在光柱里打着旋。
沈秀兰蹲在地上画线,粉笔划过水磨石地发出刺啦声。
叶妍乖乖坐在门槛上,用糖纸叠小星星。
叶昭进来时带进一阵风,粉笔线吹散了些许。
他身后跟着三个男人,都穿着洗褪色的旧军装,裤腿绷得紧紧。
“赵大勇,汽车兵。”叶昭指向缺门牙的汉子,“开过五年运输车。”
赵大勇啪地立正,解放鞋踩碎一块石灰疙瘩。
另外两人稍显拘谨。高个儿叫周卫国,在部队管过食堂仓库;矮壮的那个是刘铁柱,侦察兵出身,眼睛亮得灼人。
沈秀兰递过三张手绘路线图。
“老店到新店四条路线。”她指尖点着红笔标出的岔路口,“早晚高峰避开中小学,午间绕开菜市场。”
周卫国从兜里掏出半截铅笔,在图纸背面记起来。
他的手指粗短,字却写得细密整齐。
院里传来敲打声,老陈正在焊操作间的排风扇。
夕阳西下时,操作间已经初具雏形。白瓷砖贴到半人高,灶台用水泥抹得溜光。
沈秀兰舀起一瓢水倒在灶面上,水珠滚成圆溜溜一颗,半点不渗。
“明天试熬底料。”她说着掏出一串钥匙,“谁值头班?”
三双手同时伸过来。钥匙串悬在半空,铜匙碰撞叮当响。
“轮值。”叶昭取下钥匙,掰开三个齿口分明的,“刘铁柱管夜班巡逻,周卫国记出入库,赵大勇跑运输。”
最后那枚钥匙齿口磨得最滑,沈秀兰把它系上红绳,挂在操作间门框钉子上。
“应急备用。”
路灯次第亮起时,四人沿着配送路线步行。叶昭握着手电筒,光柱扫过坑洼路面。
赵大勇每遇到井盖就踩两脚,记下松动的方位。
“这儿得加垫胶皮。”他在一处凹陷前蹲下,“三轮车颠狠了会洒汤。”
周卫国掏出小本子记坐标,刘铁柱则盯着巷口暗处看。
有野猫窜过,他立刻横跨半步,挡在沈秀兰身前。
走到老店后院时,保温桶已经排成一列。招娣正给每个桶系棉套,小手把绳结打得牢牢的。
“棉套浸过防火浆。”孩子仰起脸,“爸教的。”
叶昭提起一桶水浇在棉套上,水珠顺着斜面滚落,布料内里还是干的。
试熬底料那日,天还没亮透。操作间三眼灶同时燃火,蓝色火苗舔着锅底。
周卫国守着磅秤称花椒,每秤完一料就在本子上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