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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就是忍不住地生气，那个亡灵法师，太可恨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做噩梦，都是他撕开我的衣服，肆意欺负我的回忆。”
苏阮怜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薇薇安依恋地蹭着。
女子温热的手掌，带着些微的薄茧，却让她如此安心。
忽然，苏阮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应该要怪我的。”
“如果不是我故意将问题抛给安娜，谁也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苏阮对惊讶的薇薇安，如实相告：“早在之前，我就知道伽菲尔德想要对你不轨，但我没有阻拦，任由事情的发生。”
“一来是为了测试你的改变，二来也是为了想看看安娜的选择。”
薇薇安的脑子像是被打了一拳，懵懵的。
她怔然地望着苏阮，首先是气愤，其次是深深的疑惑。
薇薇安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焦，仿佛陷入茫然无助、无处可依的境地。
最终，她颓然地说道：“艾伯特校长说过，人性是禁不起考验的，所以不要考验人性。”
“路西斐姐姐，你这样做得不对。”
听到这丫头能够反驳自己，苏阮感到了一丝丝的欣慰。
孩子总算长大一些了。
旋即，她又板着脸，冷冷说道：“人性的确是经不起考验的，但你是光明系魔法师，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今天你可以为了安娜，选择吞下自己的委屈，那在日后，你也要选择嫁给亚度尼斯吗？”
苏阮站在薇薇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更甚者，当你以后上了神圣战场，敌人用安娜的生命做威胁，你会放弃身后坚守的城池吗？”
“又或者换一种不好的说法，安娜为了她的儿子与家族，会不会选择牺牲你的生命？”
在感情与利益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选择题。
同时，也存在着无比残酷的现实。
就像安娜并不是不爱薇薇安，也不是只想单纯的利用这个养女，为家族换取可观的利益。
但伊格拉斯家族日益膨胀的权力，迟早会引火烧身，烧到薇薇安的身上。
届时，安娜同样会陷入如今日般的两难之境。
但她刚才的选择，已经很明确了。
薇薇安没有深思过这些问题，也一直在逃避着这样的抉择。
她看到了苏阮眼中的冷意。
这是路西斐姐姐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
薇薇安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考虑吧，我有事先走，会有别人来保护你的。”
苏阮硬着心肠，将薇薇安扔在塔楼。
但她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守在塔楼的下面，听着薇薇安哭得有多难受。
“哼，其实你才是她失踪多年的妈妈吧？”
彼列很不是滋味地说道。
他现出身形，陪同苏阮一起坐在长长的石头阶梯上。
还用身后大翅膀的羽毛，挠得她鼻子发痒。
“阿嚏！阿嚏！”
打了两个喷嚏，苏阮嫌弃地瞪着他：“多大的天使了，小女孩的醋也要吃。”
彼列理直气壮地说道：“你都没为我这么操心过！”
“你非要装恶人，挑拨她和养母的关系，就是为了让她看清现实，不要太过感情用事。”
苏阮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彼列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就没了声响，乖得不像话。
湛蓝的眸子，盈着满满的碎光。
他拿挺直的鼻尖，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圣洁的六翼也微微舒张，将她暖暖地包裹进来，抵御着塔楼的穿堂风。
苏阮：“……阿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