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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给我说句人话。”
洛临凤被她默默等死的态度，再次激怒。
“这么不愿意开口，你是想下辈子做个哑巴吗？”
她捏住何田田的脖颈，质问道：“你知不知道，当我没能及时收到你那条短信的时候，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那条短信，你说你说发给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我？”
要是选择发给其他人，她就不会有这么强的愧疚感。
仿佛是因为自己的错过，才将何田田变成这样的。
这就像是一个人在人群中疯狂呼救，或许人群会选择无动于衷。
因为见死不救的罪责会分摊到每一个人身上。
但要是呼救的那个人，选择指向了某个特定的人呼救，那个人很难见死不救。
因为救命的责任，就担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有时，人心就是这么的狡猾与侥幸。
“……对不起。”
半晌，何田田的声音在黑暗中沙哑响起：“我当时只想随便抓住一个人。”
“即便没有你，也会是别人。”
洛临凤掐住她脖子的力道稍微松了松，问道：“那条短信，你问你是不是个坏人……我以前能够给出答案，但现在不能了。”
“你告诉我，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想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何田田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手背，像是羽毛叹息般的坠落。
“其实，答案无所谓的。”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只是想要一个回复。”
洛临凤看不清她黑暗中的具体神情，却能感受到她此刻是在笑着的。
充满了自嘲与绝望的笑意。
幼时被父母与弟弟忽视，学生时被恶意欺凌，长大后尽力讨好结交所谓的朋友。
她始终找不到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仿佛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既然没人在乎我，那我又何必困守在这样的世界呢？”
何田田一把握住了洛临凤的手腕，渐渐用力挣脱：“我在现实的世界里，失踪了半个月，就没人记得我的存在。”
“我在青莲的世界里，消失了两年，依旧有人欢迎我的回归，记得我的存在。”
“那我为什么不选择青莲……”
何田田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洛临凤又给了她一巴掌。
不同于之前的轻飘飘。
这次她是真的动了力气，扇得何田田耳膜震动。
“没人记得你？”
洛临凤听到这个话，真是越想越窝火，指着她空荡荡的脑子骂道：“要是没人记得你，那我又是怎么进入青莲app的？”
“我他妈就是为了你这个还在中二叛逆期的傻[哔]！”
何田田的瞳孔骤缩，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嘴唇嗫喏道：“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拉回她这样的人？
轻纱般的月光中，她好像看到了洛临凤不得不认命的无奈。
“大概是因为，你让我明白了，我对这个世界不能再这么无动于衷了。”
洛临凤拍了拍何田田的脸，笑得张扬如烈火：“所以我决定，从拯救你这个‘失足’女开始。”
“呜……”
何田田刻意压抑的啜泣声，还是在黑暗中轻轻响起。
——
“今天的百合花开得真好。”
苏阮的视线收回，看向了另一边的楼梯。
从楼梯处慢慢走上来一名皮肤黝黑，神色冷峻的青年男子。
“好久不见了，亚伯拉罕。”
她神态自若地打了声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