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锅里的肉是哪来的？”姜离厉声问道。
年轻人咽了口唾沫，说：“是……是我在路边捡到的……”
“捡到的？”姜离冷笑一声。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年轻人急得直掉眼泪：“大人，我说的是真的啊！”
“昨天晚上，我去地里干活。回来的路上，看到路边草丛里有个东西。我过去一看，居然是一条人腿！”
姜离眉头一皱：“然后呢？”
年轻人继续说：“我……我当时也吓坏了。可是……可是想到家里已经好久好久没吃上一口肉了……我就……就鬼使神差地把那条腿带回家了……”
姜离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他们一直找不到的那条腿？
他继续追问：“那你们为什么要说什么‘借用'？”
这时，中年人突然开口了：“大人，这事跟我儿子没关系。是……是我出的馊主意。”
姜离转向中年人：“哦？说说看。”
中年人叹了口气：“那天我儿子带回那条腿，我就想……反正那人已经死了，我们……我们借用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姜离听完，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三人头上没有任何烟雾，看来他们说的是实话。
可能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吃那人肉，所以还没有真正犯下大错。
姜离沉吟片刻，说：“行了，你们暂时留在家里。等我们查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来处置你们。”
说完，他转向金墨：“金墨，你带人去查一查村子里的其他人家。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金墨点点头：“是，大人。”
姜离又对方塔说：“方塔，你去把村长找来。我要好好问问他，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塔应声而去。
不多时，金墨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步履匆匆地赶来。
老头一见到姜离，立马弯腰行礼。
“大人好，小老儿是这村的村长。不知大人唤我来有何吩咐？”
姜离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头，淡淡地问：“最近村子里可有什么异常情况？比如……有人失踪之类的？”
村长脸色陡然一变，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大人您怎么会问这个呢？”
姜离眯起眼睛，冷冷地说：“我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别跟我打马虎眼。”
村长咽了口唾沫，低声说：“回大人的话，确实……确实有一个人失踪了。”
“谁？”姜离追问道。
村长叹了口气：“是……是小老儿的女儿。她已经嫁人了，住在村子东头。前几天突然就不见了，我们正在找她呢。”
姜离心中一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具被肢解的女尸。
难道……
他转头看了金墨一眼，金墨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姜离深吸一口气，对金墨说：“你去准备一下，让老人家做好心理准备。”
金墨领命而去，姜离则继续问道：“你女儿身上可有什么特殊标记？比如胎记之类的？”
村长一愣：“大人为什么要问这个？”
姜离冷冷地说：“我让你回答就回答，哪来那么多废话？”
村长被姜离冰冷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赶紧说：“有……有的。我女儿左肩上有个梅花状的胎记。”
姜离心中一沉。
那具女尸的左肩上，确实有这么一个胎记。
就在这时，金墨回来了，对姜离轻轻点了点头。
姜离深吸一口气，对村长说：“老人家，我们可能……找到你女儿了。”
村长眼睛一亮：“真的吗？在哪里？”
姜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说：“跟我来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村长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跟着姜离往外走。
来到村子外的一处空地，姜离示意掀开盖在地上的布。
村长颤抖着上前，掀开布的一角。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
村长摔倒在地，泪如雨下：“我的女儿啊！这是谁干的！谁这么狠心！”
姜离冷眼旁观，等村长的情绪稍微平静一些，才开口问道：“认出来了？确实是你女儿？”
村长点点头，哽咽着说：“是……是她。左肩上的胎记……不会错的……”
姜离继续问：“你女儿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跟谁在一起？”
村长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道：“好像是……三天前。她说要去镇上买些东西，就出门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姜离皱眉思索。
三天前……看来这具女尸可能是被人囚禁了一天后又残忍杀害的。
“你女儿和村里人关系如何？有没有什么仇人？”姜离继续追问。
村长摇摇头：“没有没有，我闺女人缘好着呢。跟谁都处得来，怎么会有仇人呢？”
姜离不置可否，又问：“那她相公呢？你们家和她婆家关系如何？”
村长叹了口气：“还行吧。虽说难免有些小矛盾，但也没到结仇的地步啊。”
姜离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转向金墨：“去把她相公找来。”
金墨领命而去。
没多久，一个面色蜡黄的年轻人被带了过来。
年轻人一看到地上的尸体，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娘子！娘子啊！”
姜离冷眼看着这一幕，等年轻人哭够了，才开口问道：“你娘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年轻人抽噎着说：“三……三天前。她说要去镇上买东西，就再也没回来……”
姜离眯起眼睛：“你们夫妻感情如何？有没有什么矛盾？”
年轻人摇摇头：“没有啊。我们感情很好的。”
姜离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报案？为什么不去找她？”
年轻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以为她可能是去娘家了……”
姜离不再多问，转身对金墨说：“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金墨点头应下，带着年轻人离开了。
姜离环视四周，发现村民们都远远地站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边。
他冷冷地说：“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村民们这才慢慢散去，窃窃私语。
姜离转向村长：“老人家，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给你女儿一个交代。”
村长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多谢大人。”
姜离点点头，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