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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皖卿看着云月笙那嫌弃万分的动作，瞬间破开折扇掩住脸颊，讨好的眨了眨眼，一双眸子下垂似乖巧的小狗崽一般。
众人：“？？？”
顾皖卿今日怎么回事，这么乖，跟吃错了药似的。
远处的宋或安闻声，浅笑着走过来冲两人打招呼，“殿下，顾世子万安。”
青年今日着了一身从未尝试过的正红梅花纹纱袍，刺眼的颜色鲜的跟血似的，衬得整个人都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些莫测跟矜冷。
官拜五品，以后他穿红衣的机会同样不在少数。
宋或安俨然就像是一只终于挥干了湿漉漉雨水的苍鹰，开始在天空展翅，千里翱翔，但他飞去的方向，又是漫天的乌云压顶，根本看不清前路。
云月笙厌烦的摆了摆手，似乎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倦怠，这身衣服，是适合他的，却又不怎么适合。
“……”宋或安被少女眼底清晰的厌恶刺痛，虽然知道她或许有装给旁人看的成分，但胸口还是沉闷的仿若有一块巨石在碾压。
他勉强笑了笑，“后院的席面快开了，臣领着殿下过去吧。”
“需要你领吗？”一旁的顾皖卿见状直接站到了两人中间，挡住云月笙的身子朝宋或安挑衅道，
“本世子的未婚妻自当由本世子亲自来照顾，哪里就需要你个贱人来引路了？”
“……”宋或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来是宋某人多虑了，顾世子成日里都在京中闲逛，哪家的酒肆赌坊您不是常客，哪家的后院您没半夜进过，想来您对霍府恐怕比在下都要熟些。”
他含沙射影的讥讽了顾皖卿一顿，又朝云月笙颔首示意，“既如此，殿下请——”
说着，青年侧身站开，给二人让出了一条路。
“你……”顾皖卿脸色一黑，知道宋或安是在给云月笙嚼自己的舌根，张嘴就想开骂。
但宋或安侧身之时，却悄然递了张纸条给他。
“？”少年有些疑惑，茫然了一瞬。
“走吧。”云月笙突然站起身，扯了扯顾皖卿的手腕，拉着人就走，根本不看宋或安一眼。
少年腕间骤然感受到一股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眸光迸发出烟火般的惊喜，跟条狗似的，乖乖就被拎了出去。
四周许多人见状都嫌恶的撇了撇嘴角，“顾皖卿这死样真让人没眼看，咦——”
说着，几个少年郎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给我。”外头，拉着人走到安静处的云月笙很快甩开了手中的腕子，朝顾皖卿摊开手。
“噢——”顾皖卿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纸条递了出来。
云月笙将其展开，是一张绘制了霍家后院地牢布防的图纸，还特地标注了军队换防的时间。
“今晚鱼龙混杂，霍家的人大部分也都会在前院，且前段时日咱们一直按兵不动，所以他们一定会比之前松懈些。”云月笙分析道。
顾皖卿闻言神色微正，“姐姐是想在今日救九方翊出来?”
“不是我。”云月笙朝少年扬了扬眼尾，眸底带着几分清凌凌的狡猾，“是你。”
“我太惹眼了，后院若有异动，霍家第一个想起来要探查的肯定是我，还有我的暗卫，所以这件事只有靠顾世子你了。”
“是吗？”顾皖卿垂下头，俊俏的面容凑近到云月笙眼前，温热的呼吸全往她脸上洒来，“姐姐确定不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西临在京的暗桩实力吗？”
“是。”云月笙毫不心虚的直视他，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不是顾世子自己说的西临将来都会是我的吗？那我提前瞧一瞧自己的人都是些什么章程，这有什么问题吗？”
“自然没问题。”顾皖卿闻言就笑。
他的脸颊更凑近了些，鼻尖同云月笙的碰了碰，动作暧昧到拉丝，音色也很低哑缱绻，“那我提前跟自己的娘子亲热亲热，也不为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