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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是在接近海床的地方进入的，会想着刚刚游过的通道，不出意外，这里外的位置，差不多也应该是对应的。
余悠然决定继续下潜，她得找一下自己身体里那位姐姐说的界碑。
随着不断下潜，荧光变得逐渐密集起来，视线也越发清晰，很快她便看到了下方有一大片宽敞的空间，那里三三两两得有着不少妖族。
还有一条鲸鱼脑袋的老者。
余悠然一靠近，鲸鱼老者就看了过来，朝她点了点头后，便继续看向下面的妖族们。
直到她落地，她才注意到老者身后，还有着一道能通往更下方的珊瑚门栏。
余悠然的到来，让四周的妖族都纷纷停下，侧目不着痕迹得打量了一眼，就又回过头去，和身边的妖有说有笑起来。
似乎刚刚那一下，只是为记一下新到陌生妖的脸。
余悠然木讷着脸，也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试图了解更多的情况。看着大家似乎的是几个妖在一起，难道是组队？这下面还有什么战斗不成？
想了一下，她决定还是问问明显像是守门妖的鲸鱼老者。
她上前，朝鲸鱼老者行了个妖族礼。
“在下北门寒，见过老前辈。”
“嗯~”鲸鱼老者缓缓点头，“小子，你是想问什么吧。老夫，是此地的监守者，有关老夫身后的荧渊，你可以问上一问。”
余悠然心道果然，这门栏后面才是真的荧渊，这之前的温度和压力，果真是用来筛选能否往返荧渊的妖的。
“晚辈初来乍到，为下荧渊历练，还请老前辈提点一二。”
“哦，好……”
鲸鱼老者一边慢条斯理得说着，一边缓缓让开，露出身后五彩斑斓，荧光点缀的瑰丽画面 。
若不是向下深的看不到尽头，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条渊。
“这里是荧渊的，水下入口。”鲸鱼老者指着门栏，又指向后面，“看见那一节节，被荧光珊瑚簇拥的平台了么？那一节节平台，都是你能在荧渊……安全停留的地方。”
鲸鱼老者再指向，那些平台外，附近黑漆漆的地方，“在……没有台阶的地方，不仅有压力，还有冷热交替的洋流，他会把你推出，或~吸入更深的地方。”
“……”
鲸鱼老者沉默片刻，又缓缓将珊瑚门栏给挡住半扇。
余悠然看了眼四周，发现他们浑然不在意老者介绍的内容。应该是都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还不见有妖下去呢？
“老前辈，那他们……”
余悠然刚要开口询问，就有妖笑了起来，“还老前辈~他是老来健忘了！”
“诶~怎么能这么说！”一旁的妖一脸正色道，“他或许……只是想看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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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余悠然向那妖投去疑惑的目光。
“呵！你怕是不知道，能下到这里的也算是水族中的天才了。”
又有一个妖嗤笑着回答道。
“他老人家，不知道安了个什么心，说平台安全，怎么不提在平台上会遭受幻觉呢？”
“就是，就是！”一个明显骨折了的妖，愤愤不平得喊道，“和我一起下去的四个，就我一个，最后被洋流吹上的，其他都没了！”
他旁边的一个妖立马开口附和，为他作证，“他可没骗你，我们几个来的早，可都看见了，另外几个可都没能上来。而且他的伤也做不得假。”
余悠然回头看向默不作声的鲸鱼老者，见他没有开口解释，也没有摇头否认，只能先再问问别的妖。
“那你们这是在组队？组队能防止中幻觉？”
一个看起起来就很博学的妖微微摇头，很是冷静的解释道。
“非也，非也。我们组队并不能阻止自己中幻觉。但大家在同一块平台上，出现幻觉的先后，还是不一样的。这样可以互相照应，减少伤亡。毕竟能来此的，都是族里寄予厚望的天才，少一个都是整个妖族的损失。”
“是啊，是啊！”
“就是！”
“对！我们可不想平白无故送命。”
“对，说的对。”
“说的在理。”
……
这些年轻的妖族此起彼伏的叫着，展现着他们的不满，和观点的正确。
余悠然则是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荧光珊瑚，幻觉……
荧光，幻觉……
荧光石头，刺痒感……
荧光……危险……
她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又像是没有抓住。但她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是不怕这幻觉的。或者说……
自己应该不会产生幻觉。
她看了眼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他们的鲸鱼老者，再次问了众妖一个问题。
“那你们组队试过后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众妖纷纷转身，都不作回答。
就像是再次回到最开始的样子，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不过这次比之先前，显然有很多妖都沉默不语。
余悠然看众妖这态度，大概也知道结果。
不用多想，结果肯定是很不理想了。
可他们不说，不代表别的妖不说。
见没妖提起，鲸鱼老者在余悠然背后缓缓出声。
“三……盏茶；五……一柱半香；六……五息……还不如单独。”
鲸鱼老者发出有些轻蔑的声音，接着道，“头一次见，有在水中如此狼狈的水族，推推搡搡，拉个妖还能被冲走……摔死……忘记游的……呛水的……”
随着鲸鱼老者每说一段，都有一些妖的脸色变得不好，有些妖的羞愤之意都快溢于言表了。
“呵，还族中天才。”
鲸鱼老者言尽于此，接着便一甩衣袖消失在众妖面前。
独留一声长叹。
随着鲸鱼老者的消失，门栏旁多了一大块被荧光珊瑚簇拥的石头。
众妖条件反射得后退聚在一起。
直到看清上面写着大大的“荧渊”二字，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个界碑。”
可当即就有眼尖的看见，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潜龙渊居九万米，一朝逆冲云霞殿。
皆知勇渡为尊王，但笑踌躇蝼蚁命。”
一经读出，除余悠然外，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