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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热茶下肚，谢钺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看到他用了刑都不心疼？”贺固川也看着气窗里的人。
“你不会真以为那美人册，是用心编的吧？”谢钺撞了他一下，笑着说道。
“不是？”贺固川反问道。
“当然不是，小爷那时候是想出去打仗，但娘不同意，我就想应该怎么办呢？
那自然是要捅一个天大的篓子才行啊，所以我才会做了美人册，为何第三名是个戏子，因为这样才能传的开啊。
你说我要是规规矩矩写的都是些公认的人物，那还有什么意思？”
谢钺得意地笑着：“我特地第一名是皇上，第二名是我哥，第三名是个戏子，你想啊，我爹得多生气，他连第三名都没混上！”
贺固川咳了两声：“你确定你爹生气，是因为没混上第三名？”
“不然呢？”谢钺转头看他，眼神中满是不解。
“怎么不是呢，要我，我也生气，怎么会连前三都进不去。”贺固川笑着说道。
“你们啊，眼界太浅，都想去前三，都挤进去了，这前三不也没有意思了嘛。”谢钺耸肩说道。
“然后就如愿以偿去打仗了，开心嘛？”贺固川问道。
“打仗有什么好开心的？”谢钺认真说道：“不打才比较开心吧，守卫也好，征伐也好，都要死人的，更别说还要银子，粮草……
战火一起，周边的百姓都可苦了，可不打也不行，不打别人觉得你好欺负，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我家世代武将，善终的也没几个，所以哥哥能撑起门楣，我娘就不希望我习武了。
她觉得我在京中混个闲散官职就行。
当然她也做过让我科举的梦，只是醒的太早。”
贺固川听到这，抬手揉揉他的头，满眼宠溺，他都能想到谢钺读书是什么模样。
“你知道吗？我小时挨得最多的打，不是读书没读好，而是练功太勤快，娘那时是真的气，棒子都打折了几根。
可我就喜欢练功，哥哥就和娘一起凶我。
但他会在娘出门的时候，教我枪法，带我练功，还会帮我瞒着娘。
所以啊，我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谢钺得意洋洋的晃着头。
“因为他教你功夫？”贺固川问道。
“不是，因为他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了解我，相信我，纠正我，却也会满足我。”谢钺转头认真地看着他。
贺固川看着他眼神中的炙热，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这么说来，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哥哥。”
“对啊，你没哥哥，你不懂。”谢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有啊……”贺固川轻声呢喃。
谢钺转头看他，想了下说道：“皇上啊，那不算。”
“怎么不算呢？我们是亲兄弟，同父同母，身体里的血同种同源……”贺固川张开手掌说道。
谢钺眼眸微动，不经意地随口问道：“那他了解你，相信你吗？”
贺固川只是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掌，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