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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鼓翁走后第三日,靠山屯的雪还没化透。
村头老榆树上的冰棱子“啪嗒”砸在青石板上,碎成星星点点的水痕,正落进老村长攥着的那封皱巴巴的信里。
“英丫头,县上的人到了。”老村长的手背上爬满冻裂的血口,指节捏得发白,“带头的穿件黑警氅,腰里挂个铜罗盘,见着共鸣井就说‘水带妖气’,眼下正让人搬石头封井呢。”
林英刚把最后一筐山参苗搬进仓房,闻言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墙上的地脉图簌簌作响。
陈默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这是今早她从空间里拿的,甜得能化了人。
此刻他把红薯往兜里一塞,眉头皱成个结:“那井是全村春秧的命,断水三天稻苗都黄了,我上午去田埂看,叶子卷得像被火烤过。”
村东头的喧哗声顺着风刮过来。
林英踩过结霜的草垛,远远就看见那抹黑警氅。
周卫国正背着手站在井台边,警氅下摆沾着泥点,铜罗盘在他胸前晃得人眼晕。
两个壮实的指导组组员正往井里填碎石,井边围着几十个村民,春妮婶子抱着半枯的稻苗直抹泪,二狗子攥着铁锹想拦,被其中一个组员推得踉跄。
“都退开!”周卫国的声音像刮过冰面的风,“这井通着地脉邪祟,再用这水浇地,来年收的都是带毒的粮食!”
他抬手扯了张黄符拍在井栏上,符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歪歪扭扭的“镇”字。
老村长佝偻着背挤到前面,枯树皮似的手扒住周卫国的警氅:“周同志,这井我们喝了三十年,哪来的邪祟?春秧再没水,今年秋粮要歉收的……”
“老东西!”周卫国甩开他的手,警氅带子抽在老村长脸上,“你被邪术蛊惑了还不自知!上个月神瓮案闹得全县沸沸扬扬,现在又出个会认主的铜鼓,当县里都是瞎子?”
他突然压低声音,罗盘在老村长面前晃了晃,“我查过,那鼓是地脉法器,你们村的水……怕是被人动了术法。”
林英站在人群后,指尖轻轻掐进掌心。
陈默的手悄悄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传过来:“他说的‘神瓮案’,是去年赵干事查的那起?听说当时有人用瓮装了死婴埋在村口,后来赵干事被贬了。”
她点头。
周卫国和赵干事是同僚,被贬的人总急着找机会翻盘,这是林英在特警队时看惯的人性。
目光扫过井边被砸得稀烂的水瓢,她突然注意到周卫国脚边有个泥印子,边缘沾着星点青绿色,那是寒潭水特有的苔痕。
“走。”她拽着陈默往村后林子钻,“今晚潜伏井边,看他们到底要什么。”
月上柳梢头时,林英裹着雪氅蹲在老槐树上,陈默缩在她脚边搓手。
井台的火盆还亮着,两个指导组组员缩着脖子烤火,其中一个突然踢了踢脚边的瓦罐:“周干事说这水要连夜送县里,你说真能验出邪术?”
“嘘——”另一个警觉地抬头,“别瞎说!周干事说了,只要能证明靠山屯用邪法控水,他就能官复原职。到时候咱们……”话音未落,两人拎起瓦罐往林子里走,脚步声踩得雪壳子“咯吱”响。
林英给陈默使了个眼色。
两人像两只狸猫似的跟着,穿过半人高的雪堆,看见那两个组员在老榆树下停住,瓦罐口对着月光,正往小瓷瓶里灌水。
周卫国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举着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叮”地一声扎向井口方向。
“果然有术法痕迹。”他扯下脖子上的银锁,在瓶口绕了三圈,“封蜡贴符,明早送县局。”
陈默的手指在她手心里轻轻捏了捏。
林英望着周卫国手里的瓷瓶,突然想起铜鼓翁说的“山认家了”,他们不是在查灾,是在查“术”。
这些人要的不是真相,是能证明“邪法存在”的证据,好把靠山屯的异状归罪到某个人头上。
归罪到谁头上?她摸着颈间的玉坠,寒潭的凉意顺着皮肤渗进来。
回屋时,灶膛里的火还没灭。
林英把玉坠浸进寒潭,潭水立刻泛起涟漪。
借着空间里的月光,她看见潭底沉着整整齐齐的百袋公粮,米袋上的编号刺得她眼睛疼,这是去年冬县里拨的赈灾米,账册上写着“已发放”,可靠山屯的老人们连米糠都没见着。
“粮在,人不说;病在,药不给。”她指尖抚过米袋上的霉斑,突然笑了,“那我替天管一回饭。”
子时三刻,雪下得更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