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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就在许愿的理智即将被那句“彻底删除”的宣告彻底撕碎的瞬间，一个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
江弈，那个肩上还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质，手里还拉着她，身处绝境的男人，面对那个自称为“神”的存在的死亡游戏，竟然，答应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凝重都没有。他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暗红色的，深不见底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那个站在书桌上，脸上带着孩童般残忍笑容的“苏苏”。
“我们玩。”
这三个字，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他不是即将跳入数据深渊的可怜虫，而是一个坐在赌场贵宾室里，准备下一场百亿赌局的君王。
就连那个“苏苏”，脸上那副完美无瑕的微笑，都因为他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而出现了一瞬间的，极其微弱的凝滞。
“不过，”江弈的话锋一转，那双暗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嘲弄，“在你制定的游戏里，你就是唯一的规则，这未免太无趣了些。”
他扛着赵静，拉着许愿，缓缓地，向着阳台那片数据的深渊，走近了一步。
“不如，我们也加一个彩头。”
江弈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疯狂与挑衅的弧度。
“我们跳下去，寻找‘周莉莉’的数据残骸。”他的声音，在被黑色裂痕不断侵蚀的宿舍里，清晰地回荡，“但如果，我们找到了，并且活着回来了。那么，”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这个虚假领域的根基。
“你，就要把‘周莉リ’这个名字，从你的核心代码里，永远删除。并且，把你侵占的，属于许愿的所有东西，一件一件，亲手还回来。”
“你！”
那个“苏苏”的脸上，那副完美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一抹名为“被触怒”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在她那双本应空无一物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她没想到，这个在她看来渺小如蝼蚁的人类，竟敢在这种情况下，反过来跟她谈条件！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那温柔的表皮之下，已经渗出了冰冷的杀意。
“不，我不是在谈条件。”江弈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她更加傲慢，更加像一个真正的，不容置喙的“神明”，“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因为，”他拉着许“愿，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已经站在了阳台的边缘，脚下就是那片由无数乱码构成的，深不见底的虚无，“你的这个‘领域’，并非完美无瑕。它充满了漏洞，就像一件用谎言编织的，破烂的衣服。”
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向那个散发着妖异红光的草莓蛋糕。
“比如，你的‘服务器’。它的功耗太高，高到已经开始让整栋楼的物理电压，都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林墨正在外面，实时监控着这一切。只要我愿意，他随时可以引爆整栋楼的变电箱，让你这个漂亮的‘领域’，和你的‘服务器’，一起，回归最原始的数据流。”
他又指向了那个“苏苏”脚下，那只瞳孔泛着绿光的橘猫。
“还有你的‘眼睛’。一只被信息污染的生物探头。很有趣的想法，但你似乎忘了，生物，是会产生本能的。比如，恐惧。”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弈的战术腕带上，发出了一阵只有猫科动物才能听见的，超高频的次声波！
那只本来看起来懒洋洋的橘猫，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全身的毛瞬间炸起！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从桌子下窜了出去，像一道橘色的闪电，直接撞碎了另一边的窗户，从五楼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唯一的“眼睛”，也被废掉了！
“你！”
那个“苏-苏”的脸上，那副完美的微笑，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与难以置信的，剧烈的情绪波动！
她的领域，她的武器，她的规则，正在被眼前这个男人，一条一条，毫不留情地，当面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