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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卖日用品，二楼是服装和鞋帽，三楼是家具和电器。
每层楼都贴着指示牌，但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顾客在柜台之间穿行，售货员坐在后面，低头整理货品。
真丝裙子五颜六色，日用百货琳琅满目。
虽然市面上的商品种类在增加，国家也在逐步放开供应，但重要的物品依然实行计划管理。
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叶辞霜今天来，是想给小微买换洗衣服，自己也添两件新衣裳。
小微最近长高了不少，旧衣服都短了一截。
叶辞霜看在眼里，早就打算趁周末带她来买新的。
她自己也该准备几件上班穿的衣服。
虽然只是基层文员，但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真丝柜台前围了一圈人。
几个妇女站在外面，探头往里看。
售货员正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红色的真丝裙，铺在柜台上展示。
有人伸手摸了摸面料，发出赞叹声。
更多的人只是看看，没敢问价。
小微眼巴巴看着那些亮闪闪的裙子，拉着叶辞霜就要凑过去。
“小微，咱们不买这个，太贵了。”
叶辞霜轻声说，“咱们看看确良的，穿着舒服，还透气。”
她蹲下身，整了整小微的衣领。
真丝裙子动辄上百块，相当于她几个月的工资。
的确良布料便宜，耐穿，洗了也不容易皱，更适合日常穿。
“对！”
旁边突然冒出个女声，带着浓浓的讥笑。
“最主要，便宜啊！”
叶辞霜一抬头，就看见秦云莉正挨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在那儿挑真丝裙。
秦云莉放下手里那条裙子，扭着身子走到叶辞霜面前。
“买不起直说，装啥阔气？”
叶辞霜瞥了眼秦云莉身后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套崭新的西装，袖口上的品牌标签还未来得及剪掉。
他手指上戴着一枚粗大的金戒指，手里提着个黑色皮质公文包，皮鞋擦得锃亮。
“前阵子我家进了贼，”叶辞霜语气平静，“我抓住了，贼赔了点钱。虽说不多，但买几件衣服还是够的。”
她顿了顿，嘴角微扬：“对了，这个贼你还认识，要不要跟这位大哥讲讲？”
秦云莉脸色立刻变了。
“大哥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叶辞霜笑着对那男人说，“知道是谁，也好提防着点。不然哪天金戒指、金链子不见了，多划不来啊！”
她冲那男人眨了眨眼：“您说是不是？”
叶辞霜生得明艳动人，今天又穿了件显身材的旗袍。
笑起来时，嘴角上扬，露出一对小虎牙。
那男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背，目光黏在她脸上。
“是是是！说得对！”
金戒指大哥立马凑上来，两眼放光。
“你要喜欢，我给你也买一件！待会儿，跟小莉一块陪我喝两杯？”
秦云莉脸一下子红了，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恼怒。
叶辞霜笑意不减：“不用，我不爱穿那种料子。您啊，让您的小莉陪着就成！”
说完，她一把抱起小微。
小微乖乖地搂住叶辞霜的脖子，没有出声。
叶辞霜抱着她，转身走向旁边卖普通衣服的摊子。
摊子上摆着一排童装，颜色大多是灰蓝、米白或浅绿。
她指着柜台里几件颜色素净的童装，叫服务员拿出来看看。
她挺满意，又挑了几件白的确良衬衫，外加两条黑裤子。
摊主低头数钱，她则低头把买下的衣物叠整齐，塞进随身带来的布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