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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珏望着胡嫣儿的眼神透着些许奇怪。
这个人待在他身边，既没有所谓的行刺，被揭穿了造假的身份，也没有求饶或者辩解，只知道哭。
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你若是肯乖乖自己道出实情，本皇子倒是可以酌情考虑饶你一命。”
胡嫣儿之前还信心满满，自己在军营女扮男装了那么久，一直沉默胆怯老老实实，没想到还是被露出了破绽。
她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跟卫珏说实话，那无异于将自己推上绝路，所以她选择抿唇不语。
卫珏眼里透过不耐。
最终还是没有立刻杀她，而是暂时将她关了起来，不管她目的是好是坏，在未知她身份之前，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而且，冒名顶替从军，按照国法，乃是死罪。
这个人，反正如何，都不可能留下来。
……
谢安已经出去两天一夜了。
前日早上出的门，如今已经又到了夜晚，他依旧没有回来。
楚婉静悄悄地点了灯，拉开被子躺回床上，一言不发地等到半夜。
她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睡，睡觉的时候虽然总是被他搂得紧紧的，甚至喘不过气来，这会儿旁边空荡荡的，反而不舒坦。
她不知道谢安出去干什么了，他也没有同他说。
只是她觉得，肯定是跟昨日医仙的话有关。
难不成，谢安是去杀君临渊了？
楚婉颇为烦躁地翻了个身，她并不是不相信谢安，而是君临渊实在太危险了，她不想他受伤。
久久无法入眠，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边微微一动，有人推门进来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似乎生怕吵醒人。
一片黑暗中，楚婉闭紧眼睛装睡。
他站在那里悄无声息，一动不动，让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很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门外凉风，迅速飘散过来，在空气中扩散开。
谢安没有立即上床，而是转身带上了门，脱下沾满血的外衣，在隔间打了一桶凉水随便往身上一冲，像是冲凉一般，试图将自己身上其他味道给冲掉。
他可不想这些令人厌恶的气味影响到床上躺着的小姑娘。
等他连冲了好几桶凉水，确认自己身上没味儿了之后，这才换了干净的衣服，回到楚婉所在的房间，不声不响地爬上了床。
楚婉本就是装睡，一小点动静都能被她感知到，这会儿感受到身旁之人身上凉得很，就好似开了空调一般，在这炎热的仲夏之夜格外解暑，她的身体不自觉就往那边微微贴近了一点点。
谁知谢安没有顺手搂住她，反而往外边挪开了一道宽度。
“你睡那么远做什么？”
楚婉也不再装睡了，而是侧望着他，颇为吃力地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往身边拉近了一些。
空气中似乎依旧弥漫着洗不去的淡淡血气。
谢安身体略微有些僵硬，转而他翻了个身，几乎将她压在身下，沉着嗓音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楚婉摇了摇头，“本来就没睡着。”
“你不问我去干嘛了？”
“你若是想说自己会说，若是不想说，我不会强求你的，总不可能是偷腥去了。”
楚婉依偎在他怀里，仔细嗅，还是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