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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两个大孩子扭动着身子上前。
“你放开我娘!”
“有本事冲我来!”
“大嫂!”年轻妇人也大惊失色。
年长妇人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目光挑衅地看着眼前这个紧扣自己生死的男人,那神情似乎在说,你敢杀了我吗?
徐冠山怒火中烧,仅凭最后一丝理智逼迫自己把手松开。
年长妇人咳出一口带血的清痰,讥讽道,“你克扣下来的那批粮草应该出了问题吧?不然怎么会在吃食上捉襟见肘?你以为杀了玉儿,姜朝步军就能都听从你差遣?殊不知这世上多的是忠君爱国之辈。叛君叛国者,人恒叛之,愿意跟在你身边的,也都是和你一样的见利忘义之徒。”
徐冠山显然气急,拳头捏得嘣嘣作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住想掐死人的冲动。
年长妇人看他这个样子颇为解气,继续嘲讽道,“当年要不是你会装相,我怎么可能在公爹面前帮你说情?以公爹在军中的威望,雅娴就是做皇后也是使得的。你一个小小的军中校尉,受公爹提携才坐上步军统领的位置,莫不是现在风头无两,就忘了自己的来时路?”
连日奔波,徐冠山现在一身狼狈,跟风头无两四个字毫不相干,话里话外的嘲讽意味太过明显,但是他忍住了。
步军中出了叛徒,原本计划好的粮草成了一场空。徐冠山是打算带着这批扣下来的西北军粮草去南方,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城池,招揽难民,在那儿做土皇帝。
可现在没有粮食,跟着他的亲兵都有哗变的趋势,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搞来粮食。
“大嫂。”徐冠山突然换了一副和煦的神色,“你也看到了,这路上根本就没有吃的,我带出来的存粮已经见了底,你不想吃人肉,我也不逼你。但你要为两个侄子考虑,他们正风华,你忍心让他们饿死吗?”
年长妇人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徐冠山笑了笑,只不过这笑意不达眼底,“往东三十里有座阳城,此城郡守胡文和你们胡家同宗同族,我派了几人扮作流民前去探路,被城墙上射出的箭矢赶了回来,我猜城里一定有粮食,数量还不少。”
“少做梦了!这年头亲生骨肉都可以横刀相向,一门子远亲,人家凭什么卖我这个面子?”
徐冠山抽出腰间佩刀,架在年长妇人的大儿子身上,“那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多人总得吃东西,只要留下你们其中一个人就可以和两位舅兄弟谈判了,多余的只能让他们发挥应有的价值。”
“你!”年长妇人气急,知道徐冠山是个疯子,亲生儿子都可以下手,更不要说隔了一层的外甥了。
然而形势比人强,不得不暂时低头,“你想让我怎么做?”
徐冠山收回佩刀,脸上终于露出了实质的笑意,“大嫂是个聪明人,以后还是别说糊涂话来。”
随后徐冠山亲自带着胡家人前往阳城,还没开始叫门,城楼上就有箭矢往下飞射。
“靠近城门者,死!”
徐冠山脸色难看,却还是大着嗓子喊了一声,“我们是胡家人,和你们郡守是亲戚,请帮忙通传一下!”
徐冠山指了指身边已经松绑的年长妇人,“这位是胡家大夫人,宫中禁卫军左统领的妻子,胡不为将军的大儿媳。”
“郡守大人有令,靠近城门者死!尔等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手中箭矢无情!”
徐冠山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