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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着，也无所谓。
陆时蕴将小姑娘搂紧怀里，微微垂眸，声音缓缓，诉说着往事。
那些隐晦的事情在他说来，一点一滴，恍若轻若鸿毛，却像是重锤重重的砸在她的心头。
陈年往事，她本以为那日所述，已经是全部。
却没想到，往后深挖，更是一片地狱之地。
陆叔叔惨死，阿姨自杀，留下当时的时蕴哥哥，亲眼看着这些亲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攥着，呼吸不得。
如同置身在深海里，没有一丝氧气。
再过一会儿，就会窒息而死。
她察觉到，他的手臂拥的紧了些。
“被带走之后，我亲眼看着他们坏事做尽，杀人的血一点一点淌在我的脚下，被救出来之后，才得知，父亲为了救我，牺牲了，大火之下，连丝毫的尸身都没有留下。”
“随后，母亲自杀，整个陆家陷入一片泥沼，我以为再也出不来了，所幸，当时有郝伯伯在。”
只言片语，却将所有的事情都全盘托出，千铃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陆时蕴。
他该是如此的痛苦，才能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话说出来。
心头叫嚣着疼痛。
透明的输液管里有鲜红的血液涌出来，手背上的疼痛早已经感受不到。
陆时蕴急忙掀开放在小姑娘手背上的薄毯。
看着那手背上的血渍，只觉心惊。
将小姑娘的手腕握在手里，一点一点，将小姑娘蜷曲起来的手指放松。
“小小乖，松开。”
小姑娘的手听话的缓缓松开。
手背上的针已经不能再用，上面已经全是血。
陆时蕴按下床边的铃，想要伸手去将小姑娘手上的针拔下来，手指刚刚伸过去，眼前却闪过一丝血光。
手指蓦地垂下，狠狠的闭上双眼。
门外的医生快速的走进来，看着小姑娘的手，顿时惊了一下，赶紧上前来将她的手重新消毒处理。
输液袋里还有半袋的盐水，还没有输完。
陆时蕴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小姑娘手上的血渍被一点一点的擦去。
手指有些僵硬。
小姑娘敏感的察觉到陆时蕴的不对劲，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急忙按上他的手指。
冰凉一片。
“时蕴哥哥”
“嗯”
他低声答着，没有分毫的异常。
小姑娘心头微松，一低头，眼角的泪水却是滴了下来。
陆时蕴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小姑娘的脸颊，声音温柔，“别哭”
此刻，他的面前，一片红色。
他不能告诉她，此刻，他的面前全都是那些流淌着的血液，还有，残肢断臂，腐烂的尸体味道充盈着他的鼻腔。
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全都滴在他的脚边。
身体里流窜着的，全都是暴戾的气息。
他拼命的压下，整个人动弹不得。
陆时蕴终于明白，之前郝伯伯，让他切记保护好小小的用意。
因为她，既是他的毒，又是他的药。
小姑娘的手牢牢的握着他的，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恢复平静。
最后，缓缓的，喧嚣静止。
陆时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手指动了动，重新拥上小姑娘的身子。
声音轻地近乎听不到，“小小，你才是我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