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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愣，纷纷都伸着脖子往屋里看，便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趴在桌板上写字。
张婶子面露尴尬，忍不住一拍桌子训斥起来。
“小慧！你怎么和长辈们说话呢！”
小慧不情愿地哼了一声，闷下头写字不说话了。
几人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看了看她便转移了话题，这小慧是张婶子的闺女，几人倒也都认得，忍不住问道：
“哎哎哎，张婶子，听说小慧又是学堂的第一？”
张婶子一听刚才的那点尴尬也烟消云散，腰板一挺便笑了起来，故作谦虚地说道：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她经常第一，俺们一家都习惯了！”
虽然不是崇文馆弘文馆，更不是长安书院那种大书院，只是一个小书院，但是第一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几人都仰头笑了起来，忍不住羡慕道：
“啧啧啧，都说这女子上学堂便是奇事，没想到咱们小慧还比那些男娃子们还厉害呢！”
“不都说洛阳有一女先生乃是奇才吗？叫什么沈先生……”那妇人一笑挑了挑眉，打趣道：“我看咱们小慧，就是以后的沈先生！”
张婶子心都要飘到了天上，仰头便哈哈笑了起来，赶紧摆摆手：
“哎呀我们哪有那么厉害，我啊对她也没什么别的大要求——”
她说完看了眼屋里埋头写课业的小慧，忍不住又把话题引了回来，悄声道：
“只要别跟那个长公主一样不学无术便好啦—”
小慧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外面胡乱吹嘘地母亲吼道：
“你怎知她不学无术？”
张婶子一听拧起了眉毛，忍不住狐疑地看着她，骂道：
“嘿，你这丫头今天吃错药了？还我怎么知道她不学无术，整个大夏谁不知道她的为人？”
小慧一听这话急的眼泪都要冒出来，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忍不住说道：“她的为人还不是你们嚼舌根乱传出来的！”
这话一出桌子上的几个妇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大家常年聚集在这里嚼舌根，这指桑骂槐的岂不是就是说她们？
张婶子自然面子上过不去了，一拍桌子瞪过去，大声骂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竟然跟我叫板起来了？！课业做完了吗！”
小慧被吵得一愣，咬着牙猛地坐了下来，眼睛却忍不住有些红。
她实在是听不得长公主被她们如此暗讽评论，使劲握紧了手上的笔，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都是见风使舵，捕风捉影的话，早就被她们说烂了！
今日别的小贩学着说说，明日又被添油加醋地传到另一人耳中，传来传去早就从白的说成黑的，好的说成坏的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嘀咕起来，幽怨道：
“未曾了解，你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长公主，就如此听风就是雨地评价她……”
张婶子耳朵那么尖，怎么会听不到。
一想到往日里她都听话乖巧，今日却跟被长公主下了迷魂汤一般一直替她说话，张婶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斜着她问道：
“我送你读书就是让你伶牙俐齿地来挤兑我了？你说这话，难不成你见过？”
小慧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忍不住说道：
“我就是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