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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小悦的护士，也就是那个小护士。
立刻拿起了自己左手边，护士长放向右手边的剪刀。
递了过去。
却没料到，护士长眉头一皱，口罩下面的唇瓣紧抿，轻斥道，“左边的！快点，你拿右边的干嘛，别走神！”
小悦表情微微一愣，下意识就按照护士长所说的，将刚刚剪刀反方向的第一把递了上去。
护士长抄起剪刀，就开始在患者肚子里比划。
而一边的小护士完全傻眼了。
放在手术车的手微微颤抖。
假如说刚刚她和护士长认知方向是相反的话，那之前……
她迅速联想起了那场大雪生产的两个妇人。
岂不是，她当时抱得孩子，和护士长说的也是相反的。
他们领走了对方的孩子。
小护士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眼前一黑，一整场手术都魂不守舍的。
等手术车一推出手术室，她甚至连老师叫她的声音都没听见，直接像飘一样飘出了手术室，直奔她前台病人档案记录的地方。
直接在桌子上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总算翻到了半个月前的记录袋。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那塑料的整理袋抽了出来。
抽出了里面的几张纸。
翻到了手术记录的那一页。
当时接诊的第一位孕妇。
病人的名字有。
丈夫的名字有。
但是并没有留下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
在这个电话并不普及的年代，几乎没有办法凭借一个名字找到人。
但还有一定的希望……
小护士紧张地咬着嘴唇，翻到了下一页。
因为记录信息就是她来做的，她模糊的记得，当时因为情况紧急，后来的那一位产妇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就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结束还不足一天，男人就带着自己的妻子走了。
当时勉强凑出了医疗费和住院费，看上去钱都皱皱巴巴的，攒了很久的样子。
一个名字都没有留。
什么信息都没有。
……
这……这还怎么找。
“小悦，干什么呢，刚刚我叫你都不应一下。”护士长一边脱下口罩，将手术用的蓝色衣服脱了下来，朝着前台的位置走去。
疑惑地眸光看向有些表情不对劲的徒弟，这个徒弟她了解的很，卫校出来就分配到了他们的医院，让她给带着。
这平时不怎么吭声，能干活，就是心里能藏事。
这样活着累。
女人很是关心的问道，面上露着和善的笑容。
但是那声音却瞬间让小悦手指一抖，本来攥着的纸张慌忙塞进了文件袋里，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没事，我……没事。”
她将文件袋塞进了夹缝里，手撑着桌子尽力维持着平日里的样貌。
这件事情……要是让老师知道。
这么大的错误。
她会被直接辞退的吧……
她家里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要养，不能……，不能没有这份铁饭碗。
小悦眼神微微有些复杂，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抿着唇，心跳个不停。
护士长看着她这般不希望让人知道的模样，只能低低地叹了声气，叮嘱她记得换掉做手术的衣服，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