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

第四章 私塾碎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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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年的过去了,时间真是个坏东西,摸不着,看不见,偷偷的偷走了我们的时间!

假如时间是个钟,我恨不得我把这个钟砸个稀碎!让钟永远定格时间,但是,我想错了,有点痴心妄想,有点痴人说梦!时间你我都无法左右,时间只是一直向前向前,而我们也许已经习惯了时间!成为了时间的傀儡!变得有些麻木!外加个不仁!那既然事实改变不了,那我们就改变我们自己,挑战时间,挑战命运!因为人生百年,晃晃悠悠间存在,我们才是自己最真实的存在!假如人生盲目活着,那我们的人生真的烂到的底活着,那我们即使烂到底或者,也要化为有机肥,化作元素周期表,灌溉这干瘪的土地!让这土地生生不息!

此时的额蝇已满了4岁,但是个子还没有拾牛粪的槎头高,肚子鼓鼓的,头小身子大,纯粹的营养不良,肚子里根本儿都没有油水!人远远的望去黑瘦黑瘦的,最突出的就是眼睛,眼睛大的特别.

每一天,天还未亮,额蝇早已背着槎头沿着蚰蜒小路,拾起了牛粪!管他风雨雷电,也阻挡不了,额蝇拾牛粪的脚步与决心。

天刚蒙蒙亮,为了生计,额蝇每一天背着比自己还高的槎头,穿着补丁的衣服,去村子转悠,去拾牛粪!拾起了牛粪!牛粪在当时,可是个抢手的东西,可以赚工分,队里好给粮食吃。

这一天,额蝇拖着槎头,来到了隔壁村杨岭,那里有个原来地主家开的私塾,那里有个教书的先生,带着眼镜,文质彬彬,很有学识的样子。

额蝇,兴致匆匆得爬过了墙头,听着先生教书的声音,还有学生读书的声音,在额蝇的心里,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也是自己所向往的地方,额蝇常对自己说,我要是可以坐在那里读书,那该多好,但是现实给父亲狠狠的上了一课,狠狠的抽打着父亲的脸庞,给了父亲几个响亮的大耳光!读书对于穷苦人家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一种可望不可求的事情。

一年几块钱的学费祖父给我的父亲都交不起,假如我父亲当时读了书,也许父亲的人生将是另外一番天地!因为识字少,父亲工作提干,没有提上,失之交臂,后续讲到……

但是梦想总是拗不过铁一般的现实,那时没有梦想,对于穷苦人来说,只有扼杀梦想……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保障不了,哪有精力来谈梦想!活着当下,取暖,活在当下,吃饱……

父亲在私塾里读了大概一年,也不知道是一年级还是学前班,大字还没有识几个,就让祖父领回了家,祖父心平气和得对父亲说“读书有什么用,不可以当饭吃,你有弟弟,你有妹妹……家里这么多张嘴需要吃饭,4岁了我的儿,也老大不小了,该为家里分担分担,去拾牛粪赚公分,我还得去煤矿挖煤……你看看炮楼那边,你奶奶家,年纪这么大,每一天天还未亮,都起来推磨烙煎饼卖!你奶奶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你拾完牛粪,你抓紧去你奶家,帮着推磨!兴许你奶奶会给你几个煎饼疙子吃,以后……以后额蝇你记住了,额蝇!以后没有我的容许,以后不许来私塾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是我们来的地方,更何况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命!一年父亲才赚多少钱,读书有什么用,历史上讲的秦始皇焚书坑儒!更何况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们只有认命!读书又不管饱,读书可以当大官?扯淡……”

祖父的一席话,宛如多少个圣贤书鞭,狠狠地打在父亲的脸上,在父亲幼小的心灵上,狠狠的烙印着。

当时的父亲只有4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没错!夕阳下,父亲失落极了,拾了一槎头的牛粪,勒的肩膀透红,拖着往家里回。

每次不经意,额蝇总是想从私塾那边经过,即使绕再远的路,父亲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甜萌,也行那钉点的甜萌,是希望,是西瓜里的西瓜籽,种在泥土里,也许会结出西瓜!

经过了私塾,父亲扶着槎头站着,瘦弱的身影远远的望着私塾,起雾了,雾打湿了父亲的额头,落在了父亲的睫毛之上,那也许是雾水,也许是不甘的眼泪!闭上双眼,静静地听着朗朗上口的读书声,仿佛这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仿佛父亲置身坐在私塾里读书!

但……现实抹杀不去,父亲开始了白日做梦,父亲心灵暗暗发誓“假如以后我有本事娶到老婆,假如有人愿意嫁给我,我有了孩子……无论女孩还是女孩……那我……我……我一定不会像我父亲一样,鼠目寸光,目光短浅!误人子弟!不让孩子读书,我即使要饭,没钱,我即使砸锅卖铁!只要我孩子想读书,想学习……我也得让我孩子读书,要想出人头地,读书才是唯一出路!没有之二,只有其一!我不要让我的孩子像睁眼瞎一样,没有文化,大字不识,那样会吃亏的,书到用时方恨少!那样会被欺负!读书才可以更加强大自己,更加充实自己!”

我把愿望及期望寄托给我的下一代,生命生生不息,我不愿恨你,我的父亲,没有让我读书,没有钱读书,只能怪自己,如人间蝼蚁;我没有怨天尤人,我只怪自己,怪自己,生不逢时,怪自己,这也行就是我的命,但,我不认命,因为生命是有烟花火气的,即使我这一生暂放不了,那我的下一代的下一代,定会满天绚烂多彩,期待着,盼望着……

渐渐的父亲背着槎头消失在浓雾里,身影是那么的瘦小,但是心灵是巨人一样的高大,感谢父亲,人生有你,有你的那砸锅卖铁让孩子读书,我的人生才与众不同,我的人生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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