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

第七章 秤砣(1/1)

广礼冲着水中喊道“广闲……你个叼日的,胡觉觉,你抓紧上来,咱们去瞎子叔家,给咱叔送烤鱼……”

只见石塘坑里的只漏出一个手臂,划呀划……

额蝇对着广礼道“广礼……我谁也不服,我就服你弟,你弟水性是咱们几个当中最好的啦!要是去微山湖……估计可以从微山湖开始沿着京杭大运河游到台儿庄去……”

广礼道“呸……呸,呸……在水性好,也不能不露头,一个胳膊漏在水外面……也不呼气啊!你看看这手臂都游到河中央了,不行……是不是广闲我弟呛水了,我得去救我弟……”

广礼朝着石塘坑喊了几句“广闲……快上来……咱们该走了!别玩了……”

话音刚落,广礼正欲跳进去,黄皮子一把拉住了广礼道“你弟这……”

只见从远处传来“哥,……我在这,我这几天吃了苟桃树的果子,吃多了,蹲在玉夫夫(玉米)地里,拉肚子了……”

顿时几个人在看石塘坑里的手臂,在向他们摆手,几个人顿时愣了神,头皮发麻道”鬼啊,救命呀!有水鬼……”

额蝇转过头,还顺手捡了一块石头,朝那个河里一上一下的手臂,扔了一块石头,只见河里的手臂消失不见了!

确过(确实)黄皮子当时拉了广礼,要是在晚几秒,估计广礼的小命也一命呜呼了!成了替死鬼了!”

事后,几个小伙把这事告诉了瞎子叔,瞎子叔满脸的褶皱,就像多少年不下雨,河底被太阳暴晒过后淤泥干裂的地皮,瞎子叔道“以后你们可别下水了,多可怕,多吓人……听老辈人说,这叫水鬼!他把人拖下去,到时候他再上来,这叫替死鬼!以后可别胡乱下水了!可了不敌……水里什么都有,什么鬼了什么仙了……”

几个小孩,大眼瞪小眼,内心的恐惧是掩饰不了刚才所受的惊吓!吓的哆哆嗦嗦的……

瞎子叔伸开他干柴似的手臂指着南方道“我在给你们讲个故事……这事确实是真事,就在我们南大洼!这事我是听我答(爸爸)讲给我听的……”

广礼用胳膊肘碰了碰哥哥广礼道“哥哥,我怕……”

额蝇道“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我答说,鬼,只会对坏人下手……别怕广闲,好好听听瞎子叔给咱们讲讲……”

瞎子叔找了个凳子做了下来,几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围在他的四周,摸了摸额蝇的小脑袋道“还是额蝇勇敢,小家伙们怕不怕,不怕的话我给你们这群爷们讲讲……”

广闲做了一个鬼脸,道“瞎子叔讲吧……我不怕……”睡着双手捂着眼睛道“要是吓人害怕……我捂着双眼就好哈!”

瞎子叔咯咯笑着道“年龄你最小,不怕……”

瞎子叔在锅前一块锅墙子(用泥巴杂草堆成的锅)上磕了磕烟枪道“那时,我答(爹),卖豆腐,溜乡串巷,卖净了豆腐,咱们南大洼那边有条泥沟河,河水清澈见底,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我答(爹)口渴了,独角三轮车歪在河边一个石头上,独角三轮车里有一个秤,秤里有一小块豆腐,这个豆腐是用刀子切割下来,堆积的零碎,我爹都聚在一起,虽然不多,但是这点是我答中午的吃食,虽然吃不饱,这年月粮食如金,粮食太不不易,我答端起称,用手指把残渣豆腐巴进了嘴里,中午大大的太阳,也怪了,一阵阴风过后,我爹来到了河边,好大的一块薄薄连石头,我附近蹲下来,用称舀起一点水,涮了涮称,然后与豆腐沫子喝进了肚里,水好甜,好生解渴……我答涮了一遍称,秤砣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这个秤砣可是铁疙瘩的,你们猜怎么着?”

额蝇听着故事入了迷道“怎么着?”

卖豆腐没有秤砣怎么成?我答透过水面就去捞这个秤砣,这水看着不深,但是我答就是捞不上来,我爹望着河岸边有干枯的河柳坚子,瘸了一枝子,撸吧撸吧上面的分支,就开始学着猴子捞月钩了起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秤砣是铁的,竟然浮了起来,顺着河流飘着,在水面上飘着流向远方,我答胆子大,沿着河沿追了上去……

我答追了半天,只见秤砣在水面上转起来了圈圈,我答正要下水,一个白胡子老头,拉住了我答道“爷们……勿捞……”

我答望着白胡子老头道“上年纪的,这个是我秤砣,一家子都靠着生计……”

只见白胡子老头,挥了一下衣袖,只见水面就像鱼群抢食一样,犯起了一阵龙卷风,龙卷风圈着秤砣到了老头的手里。

我答吓的脸色煞白,哪见过这种阵仗道“上……上年纪……的……这是怎么回事……太吓……吓人了……”

我答一屁股瘫坐了下来,只见白胡子老头一道金光之后,消失不见了道“莫问莫问……只因你老辈积善行德,乐善好施,我前来助你,免于祸……此河孽障太多,水鬼太多,你取了秤砣速速离去,定保你安全平安无事……莫问,莫问……”

几个孩童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道“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那个白胡子老头是神仙……那河里有水鬼……”

后来我答含了本家的叔大爷,去了事发地,众人一个劲道,大白天说瞎话,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犯癔症了吧!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瞎子叔哈哈笑了起来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个故事我答给我讲的不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给你们这帮孩子说说,就是说以后千万别下水,下水很危险……淹死的都是会趴水(游泳)的,以后呀!千万不要单独下水,水里有水鬼……然后水鬼把你们拉下去,他们上来,就像人一样,这就叫替死鬼!”

说吧,孩子们都吓的四处逃散,各自回各自的家!

一转眼到了秋收的时节,紧靠大队里的公分,是养不活一大家子的,额蝇整天饿的上顿没有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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