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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她也感觉到了男子周身沉沉死气。
就像是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准备消失在这世界上一般。
“明明是自己亲手杀了所爱的人，现在却露出一副生不如死模样。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东周陛下有多深情呢。”
苏烟雨扯了扯嘴角，神情讥讽。
对于这个父亲，她还是有怨言的。
所以出口的话，多数是为了惹对方生气。
却没有想到，男子并没有如预料当中般暴怒。
“如果可以，我也想随她而去。”男子轻声开口，语气绝望。
猛的听到男子如此难过的声音。
她猛然一怔，愣在了原地。
这一刻，她看清了他眼底的痛苦。
她的暴君父亲，并没有撒谎，是真的想死。
心像是猛的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
她睫翼轻颤，脑子里一时有些乱。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道：
“既然你真的这么爱你心爱的人。
为什么对她唯一的女儿，如此的狠心？”
明明这个答案并没有那么重要，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却见对面的男子，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
咳出了一口血来。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
或许是怕对方认出自己，哪怕自己脸上戴着面纱。
苏烟雨还是快速转过身去，消失在了树林里。
小奶狗刚将那些树妖给打走，在看到自家主人离开时。
急忙跟了上去，边跑还不由得汪汪的叫着。
陡然听到狗叫声。
苏千绝瞳孔微缩。
下意识望向了苏烟雨离开的方向。
他记得，离他而去的女儿的灵宠。
也是一条能够幻化身形的小狗。
一直站在远处的江凌，此刻，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将空间袋里的丹药，全都拿了出来。
看到苏千绝伤得这么重，他眼底多了些许无奈之色。
更多的是心疼。
苏千绝这次来秘境里寻找复活灵草妖的灵宝。
江凌是一起过来的。
江凌在发现这些树妖幻化成了他家陛下心爱之人的模样时。
本来是准备将其斩杀。
可他家陛下却不让。
哪怕知道这些都是妖怪所化，都不忍心去伤害。
此刻，正在上药的江凌。
想到了少女离开时的背影，目光里多了些许落寂。
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丹药瓶。
……
夜色下。
青山隐隐绰绰。
那一身青衣的俊美男子，站在偌大的松树桠上。
望着远处路上的红衣少女，睫翼轻颤。
下意识攥紧了手掌。
江凌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溢满了隔世的落寂。
风吹着他的袍摆，轻轻飞舞。
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那身穿一身红衣戴着面纱的少女。
就是苏烟雨。
就在此时，那走在树林里的少女。
似乎是察觉到了好像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下意识回过头来。
江凌见状猛然一怔，下意识便躲到了树干后。
树下，少女见身后并没有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再次转身离开。
微风阵阵。
江凌靠在树桠上。
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底破碎的泪光。
似乎是没有勇气，再去看少女离开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