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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树林里，灌木丛里的花草开得十分茂盛。
“东周陛下有何贵干？”
苏烟雨转过身来，目光冷漠，没有一丝潋滟。
苏千绝望着眼前貌美如花，却冷得如同冰渣般的少女。
心中微微刺痛。
从什么时候……她这么讨厌自己了？
“烟烟，我是你爹爹……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本不该如此……”
他轻声开口，睫羽轻颤，喉咙发涩。
不知何时，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乌云依旧阴阴沉沉的。
苏烟雨脑海中陡然间想起了那一抹青色的身影。
她抬起的手掌，感受着冰凉的雨水，心情复杂。
江凌，是你吗？
你曾说过，若你哪天消失了，会化作春风细雨陪在我身边。
“东周陛下，你可曾后悔逼死江凌？”
苏千绝闻言，瞳孔骤缩。
那双狭长的凤眼眼底，一瞬间，溢满了痛苦之色。
他烟灰色的袖袍下，骨节分明的手掌，下意识攥紧。
青筋凸起。
过去，他觉得牺牲一个江凌，能换他心爱的人醒过来。
是再好不过的事。
毕竟只是区区的一个护卫而已。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生活中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总是觉得很孤独。
后来他才明白，是因为江凌消失了。
那个把他的话，把他当做一切的护卫，消失了。
“我这辈子……做过许多错事，最后悔的就是逼死了他。
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一次机会，我的选择不会变。
因为我活下去的意义，就是再次见到你的母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千绝那双狭长的凤眼，已经通红无比。
不知何时，烟雨之中，多了几只淡金色的透明金蝶。
那金蝶颤动的翅膀，落到了苏千绝那修长的手掌之上。
苏千绝见状微微一怔，他记得，他当年救活江凌时。
便是在江凌身体里种下了这样金妖蝶，才让江凌得以存活。
那颤动翅膀的透明金蝶，就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