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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沉吟，姜怀宇这话问得有水平。
刚刚他没在屋子里，不知道张德才是怎么和姜怀宇交代的，按常理来推断，他对今天的事情应该一无所知才对。
所以他得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过路人，不能张口就否认，不然可就正好着了姜怀宇的道儿。
秦老爷子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大人，您这话从何问起啊，老夫都不知道张郎中为何半夜来这里，出主意什么的，老夫当真是听不懂。”
姜怀宇暗自咂舌，这秦老爷是一点都不上当啊。
“那本大人问你，你又是缘何夜半三更出现在此啊？”
秦老爷子神色自若，“老夫近日有些失眠，睡不着便想着夜深人静出去走走，恰好路过医馆，看到有人想要袭击大人您，就赶紧让家丁上前阻止。”
一旁的张德才语气急促，“大人，他胡说。”
姜怀宇眼神示意他说下去，张德才接着道：“几天前，秦老爷到德才医馆来抓药，和草民闲聊间提起济仁医馆的事，草民没多想，就跟他抱怨了两句。”
“后来秦老爷上了马车，留下身边的小厮，那小厮把我叫我一旁，单独跟我说话，其实就是在给我出主意。”
“草民问那小厮，为啥要告诉我这些，那小厮说，他们家老爷也是为了两家医馆的和平和共赢。”
“大人，那小厮要是没有秦老爷的指示，怎么可能跟我说那些话，这分明就是秦老爷在背后给草民出得主意。”
秦老爷子眼皮半睁半闭，斜斜看向张德才，“小子，虽说不知道你说的主意到底是甚，但听起来不像是好事儿，老夫奉劝你说话要讲证据，可不能信口开河。”
“而且小厮是小厮，老夫是老夫。”
“若是老夫身边一个小厮都能代表我，那估计府里头早就乱了套了。”
“再者说来，老夫相信自己府上没有坏心眼的家丁。”
“你！”张德才哑口无言。
姜怀宇看两人你来我往半天，张德才明显处于下风，开口道：“既然争执不下，劳烦秦老爷派人回去传个话，让那天同你一道去医馆的小厮过来一趟，咱们一问便知。”
秦老爷子欣然应允，派了个家丁回去传话。
此时姜怀宇已经从衙门调了几个衙役过来，吩咐衙役同那家丁跑一趟。
不一会儿两人就赶了回来，带着另一个人进了屋子。
姜怀宇让张德才指认，确是那天去医馆的小厮无疑，便问，“本大人问你，前几日你随同秦老爷去德才医馆，有没有与张德才单独说过话？”
小厮恭敬应道：“回大人的话，有。”
“都说了些什么？”姜怀宇眼神紧盯那小厮，一字一字说，“仔细想。”
小厮视线下意识往秦老爷子方向瞟，姜怀宇看到浅笑一声，对他说，“实话实说，不用紧张。”
“对吧，秦老爷？”
姜怀宇眼神落在秦老爷子身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大人说得极对。”秦老爷子把玩着手里的佛珠，冲小厮说道，“又没做亏心事，在大人面前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