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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楚墨对于萧麟的重要性，夜未央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爱屋及乌之下也变得护短了一点。
萧麟脸上的傻笑也瞬间消失，神色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眼中闪过痛苦和自责。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墨抽回手腕，脸上那促狭的笑意也淡了下去，化作一丝无奈的平静，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依旧虚弱：“别紧张，未央姐，一点小意外，不关血魂殿的事。”
“小意外？！道基崩毁，金丹消散，这叫小意外？！”夜未央根本不信，
她情绪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她敏锐地感觉到，楚墨的伤势绝非寻常。
萧麟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沙哑：“未央，师兄他……是为了救我。”
他艰难地开口，“之前我渡金丹劫时，出了大岔子，引来了诡异的混沌湮灭劫和更高纯度的九天神霄，
我差点形神俱灭……是师兄，他把他自己刚刚结成的、潜力无穷的本命金丹，移植给了我，才保住了我的命和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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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说一个字，脸色就苍白一分，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夜未央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抓着楚墨手腕的手指无力地滑落。
她看看一脸愧疚痛苦的萧麟，又看看面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的楚墨，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移植金丹？！道基崩毁？！为了救萧麟？！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墨会变得如此虚弱，为什么刚才那般惊险的行动中，他始终没有出手。
也终于明白，萧麟方才那爆发出的、远超从前的恐怖力量源自何处……那里面，燃烧着的是他兄弟的道途和未来！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心疼和酸楚。
她看着楚墨那苍白却平静的脸，仿佛能想象到他做出那个决定时的决绝和惨烈。
她一直知道他们兄弟情深，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你……你这个傻子！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做？！你的道途怎么办？！你的未来怎么办？！”
楚墨反而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却异常洒脱：“未来？活着才有未来。看着萧麟被天劫劈得魂飞魄散，那才叫没有未来。用我一颗金丹，换他一条命，值了。”
他顿了顿，看向夜未央，眼神温和：“再说了，未央姐，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
脑子没坏，顺带还把你的老公保住了，这下你不用做寡妇了。我呢就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夜未央却能感受到那平静话语下隐藏的巨大牺牲和沉重。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化为冰晶滑落。她一把抱住楚墨，声音哽咽：“对不起……楚墨……对不起……我刚才还……”
她为自己刚才的羞恼和想要教训他的念头感到无比愧疚。
楚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慰一个妹妹：“好了好了，没事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圣女哭鼻子，让人看见可不好。
而且你再抱我的话，萧麟就要吃醋了啊！”
夜未央身体微微一僵，瞬间从激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她松开楚墨，后退一步，抬手用指尖极快地、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冰泪。
脸上的脆弱和愧疚迅速褪去，如同冰面重新凝结，恢复了往日那种清冷孤高的威严。
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美眸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红痕和复杂的情绪——震惊、敬佩，自己欣慰。
她庆幸萧麟有这样的兄弟，不然她不敢想象她的世界会发生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