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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往墙上贴的“武德守则”看了眼。
“敬师爱友，不恃强凌弱，见义勇为，不逞凶斗狠”。
是他爸当年亲手写的，纸都黄了边角，可没人愿意停下来看一眼。
就这样冷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下午，三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晃了过来。
领头的穿件破洞牛仔裤，嘴里叼着根烟，走到门口一脚踹在招生牌上。
木头牌“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边角磕掉一块漆，上面的“少年基础班”几个字被蹭得模糊。
“什么破武馆。”
小混混吐掉烟蒂，用脚碾了碾。
“花架子还敢开出来骗钱？我看你这武馆，撑不过半个月就得关门！”
陈砚生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练了十几年振远拳，收拾这三个混混不在话下，可他刚蹲下去捡招生牌，脑子里就闪过祝铮的话。
“武馆刚开，别跟人起冲突，砸了招牌以后更难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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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把火气压下去，刚想开口说“有事好商量”，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
祝铮手里提着个铝制饭盒，里面装着刘阿姨炖的排骨汤，显然是算着时间来送晚饭的。
她快步走到陈砚生前面，挡在小混混和他之间。
“这是老街，隔壁就是派出所，走路两分钟就到。”
祝铮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眼神直勾勾盯着领头的小混混。
“你们再闹事，我现在就去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是谁在欺负人！”
小混混又看了看祝铮身后的陈砚生。
陈砚生虽然没说话，可那攥紧的拳头、挺直的脊背，看着就不好惹。
他心里发虚，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算你们运气好！”
带着另外两个混混灰溜溜地走了。
等小混混走远，陈砚生才蹲下去捡地上的招生牌。
木头牌断了个角，他用手摸了摸，指尖沾了点灰，心里又酸又涩。
祝铮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冰汽水。
是从街口小卖部买的，玻璃瓶上还挂着水珠，冒着气。
“别灰心。”
祝铮拧开汽水盖，把瓶子塞到他手里。
“刚开业都这样，咱们慢慢想办法，总能招到人的。”
陈砚生接过汽水，看着祝铮额头上的汗，又看了看手里的破牌子，半天只挤出一句：
“谢谢你，又让你操心了。”
祝铮笑了笑，把饭盒递给他。
“先吃饭，排骨炖了俩小时，凉了就不好吃了。办法嘛，咱们晚上再琢磨。”
就在这时，祝铮脑子里响了声：
【打卡振远武馆成功，奖励“1985年沪城老街人群需求调研报告”一份，已存入您的包中。】
她愣了一下，趁陈砚生低头揭饭盒盖子的功夫，悄悄摸了摸包，果然多了本小册子。
翻开一看，里面用钢笔字写得清清楚楚：
老街常驻人口里，近三成是附近纺织厂的女工，大多要上夜班，下班得走两条没路灯的黑巷子，安全需求高。
还有两成是带孩子的家庭主妇，夏天天热，孩子总在家看电视，家长想找地方让孩子活动，却没合适的去处。
祝铮心里一下子有了主意，抬头看向陈砚生。
他正小口啃着排骨，眼神里还带着点失落。
她没急着说，想着等他吃完饭，心情好点再商量，先让他好好补补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