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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之威,余波未息。
当那声震寰宇的“破天”怒吼渐渐平息,当撕裂苍穹的恐怖能量乱流被咸阳城舰的护罩强行抚平,整个银河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这种寂静,并非死寂,而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咸阳城舰,指挥大殿。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似水。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片被撕开又缓缓弥合的“天幕”上,而是落在大殿中央,那三名被玄甲军士卒押解上来的“万宝楼”管事身上。
他们,便是大秦诸天之路上的第一块试金石。
为首的管事,名为“贾富”,修为已至仙帝后期,在仙界也算是一方人物。
然而此刻,他浑身仙力被禁锢,仙体被特制的玄铁锁链捆缚,脸上再无之前的倨傲与贪婪,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他身后的两名同伙,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嬴政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富下意识地一颤,随即强忍着恐惧,缓缓抬头,迎向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眸。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到丝毫的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深邃的、如同宇宙星空般的漠然。这种漠然,比任何的雷霆震怒都更让他感到心悸。
“尔等,自称‘万宝楼’。”嬴政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朕且问尔等,此楼,立于何地?所行何事?依何法度?”
贾富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回……回上仙,不,回陛下。万宝楼,乃是诸天万界最大的商业联盟,不分种族,不论出身,只论交易。
”我楼遍布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以‘公平、诚信’为宗旨,以‘利益’为纽带,从未依附于任何一方势力。至于法度……我万宝楼自有楼规,约束所有成员。”
“自有楼规?”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朕的面前,也敢称‘法’?”
他缓缓站起身,走下王座,踱步到三人面前。
“朕,乃大秦天子。朕之所在,即为大秦疆土。朕之律法,即为天地至理。”
“尔等,踏入大秦疆域,行商贾之事,可曾向大秦官府报备?可曾缴纳过一文赋税?可曾知晓大秦律法?”
一连三个问题,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贾富三人的心头。
报备?赋税?大秦律法?
这些词汇,对他们来说,陌生得如同天书。在诸天万界,实力为尊,强者便是法度。像万宝楼这样的庞然大物,所到之处,哪个世界的统治者不是客客气气,甚至还要主动上供,以求得他们的庇护与合作?何时需要向一个刚刚崛起的、不知名的势力“报备”和“纳税”?
贾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服,他壮着胆子道:“陛下,我万宝楼行事,向来如此。我等只知有实力强大的‘界主’、‘神王’,却从未听闻过什么‘大秦’。我等在此交易,并未损害贵方任何利益,何来报备纳税之说?这……这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嬴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眼神中的冰冷终于化为一丝锐利的锋芒,“在朕看来,尔等的行为,与占山为王、拦路抢劫的流寇,何异?”
“流寇?!”贾富三人如遭雷击,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错。”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未经许可,擅入朕之疆土,此为‘越境’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