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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胤的边境摩擦、与周边游散民族的冲突、剿灭层出不穷的悍匪、调和各部族之间的内战……
这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斗民族,解决问题的方式往往简单直接——用拳头和刀剑说话。
拓跋烈一回到这里,就如同回到了他的战场,立刻被无数军务政事淹没。
他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听着下属的汇报,快速做出决断,下达命令,忙得彻夜未眠,书房的灯火一直亮到天明。
而席初初则被安置在相对安静的客院,她透过窗棂,能远远看到书房那彻夜不息的灯火,也能隐约听到前院传来的带着火药味的喧嚣。
这西荒的人口还没有大胤一半多,可这破事一桩接一桩的层出不穷,也不知道他们这里的官员是些酒囊饭袋,还是全都是混日子的。
她并未在意拓跋烈的忙碌,反而回想起白日里金帐殿前,西荒王拓跋晟看向她的那个充满惊艳与占有欲的眼神。
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得逞算计的弧度。
“看来……很顺利嘛。”她心中暗忖,带着一丝意料之中的嘲弄:“还以为需要多费些心计,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容易被美色所惑的昏君。”
拓跋烈在外的悍勇与威望,与他此刻在王庭受到的猜忌和掣肘。
西荒内部的混乱与纷争。
再加上一个对兄弟带回来的女人流露出不轨心思的西荒王……这一切,都正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这潭水,果然还是越浑越好。
越浑,才能混水摸鱼啊。
很快,西荒王拓跋晟便收到了关于拓跋烈带回那个女人的初步消息。
“回禀王上,那女子与拓跋将军关系极为亲密,是从南疆边境被将军亲自带回来的。据随行的将士们私下议论,都猜测……那或许是将军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
拓跋晟玩味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更深的阴冷:“真是稀奇,朕这个好弟弟,这么多年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如今竟开了窍?”
他摩挲着下巴,忽然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一个极其阴损歹毒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愉悦的笑容。
隔日傍晚,西荒王宫传来旨意,邀请诸位重臣及将领入宫赴宴,拓跋烈自然也在名单之列。
拓跋烈本不欲参加这等无聊的宴饮,正想寻个借口推脱,王庭的内侍却捧着一个锦盒来到了将军府。
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件极其小巧、用料却十分考究的婴孩衣物,看样式是初生婴儿所穿。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衣物的前襟处,竟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拓跋烈看到这件东西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他死死盯着那件染血的小衣,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某些血淋淋的过往。
最终,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去。”
他最终还是去了王宫宴会,却没有带任何人一同前往。
因为他深知自己这个“兄长”荒唐好色的秉性,与上一任西荒王如出一辙。
他绝不愿让席初初在那等场合露面,成为拓跋晟觊觎的目标。
宴会上,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一派奢靡景象。
拓跋晟高坐主位,心情似乎极佳,频频举杯,尤其“关照”拓跋烈。
“王弟,你常年在外征战,辛苦了,来,王兄敬你一杯。”
“多谢王的恩赏。”
拓跋晟以各种理由,不停地给拓跋烈灌酒,态度“亲热”得反常,明显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让他早早离席。
拓跋烈心中记挂府中,却又因那件染血婴孩衣的威胁而不得不虚与委蛇,只能强压着烦躁,一杯接一杯地饮下。
而就在拓跋烈被困于王宫宴会之时,将军府内,却异变陡生。
几名身手矫健、行动诡秘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精准地找到了席初初所在的客院。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应该在房内休息的席初初,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
而当拓跋烈终于摆脱了拓跋晟的纠缠,带着一身酒气和压抑回到将军府时,迎接他的,是巴图苍白而惊慌的脸。
“将军,不好了!阿初姑娘……她、她不见了!属下等找遍了府内,都没有找到!”
“什么?!”拓跋烈浑身的酒意瞬间惊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彻骨髓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
他立刻下令,派出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四处搜寻,查找任何她可能去的地方。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回报的消息无一例外——找不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
席初初从一阵强烈的眩晕中缓缓恢复意识,眼皮沉重地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穹顶绘着色彩浓烈的西荒图腾,四周悬挂着昂贵的壁毯,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种甜腻而浓郁的香料气味。
一个穿着西荒宫廷侍女服饰、面容秀丽的女子,正拿着一块温热的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额头。
席初初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电光火石间,她猛地出手,一把攥住了那侍女的手腕。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还透着一股惶然不安的紧张。
那侍女怔了怔,挣扎着想抽回手。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侍女如同见到救星般,慌忙退开,让出了位置。
只见一个男人缓步走到了床前。
他穿着一身象征西荒王族的暗金色锦袍,身形不算矮小,但微微有些发福。
被酒色侵蚀的痕迹清晰地刻在他的脸上,眼袋浮肿,皮肤松垮。
然而,最令人不适的是他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秃鹫般的眼睛。
眼白浑浊,带着血丝,瞳孔是近乎黑色的深褐,看人时带着一种黏腻的、仿佛在评估猎物价值的审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