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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安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他稍一用力，就将叶青妍从老者身边拉开，护在自己身后。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叶青妍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撞进他怀里。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皂角和冷冽兵戈的气息。
该死！
这男人怎么又苏又 A的！
叶青妍心里的小鹿开始疯狂打撞球。
陈淮安却没看她，而是对着那灰袍老者拱了拱手，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前辈，家姐顽劣，惊扰了您清净，晚辈在此赔罪。”
他特意将“家姐”两个字咬得极重。
既像是在对外宣示某种身份，又透着一股子旁人难以察觉的占有欲。
叶青妍：“……”
谁是你家姐！你全家都是姐！
老子明明是你上司！金主爸爸！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老者，此刻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浑浊，却又仿佛能看透古今未来，承载了无尽的岁月沧桑。
被这双眼睛盯着，叶青妍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穿了。
老者没有理会陈淮安的“赔罪”。
他的视线越过陈淮安，径直落在叶青妍身上。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小女娃，你身上有皇家的龙气。”
“也有……守护者的血脉。”
叶青妍心头一震。
龙气，她知道，是赢彻那老祖宗给的。
可这守护者血脉又是什么鬼？
老者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继续说道。
“可惜，你找错人了。”
“杀张德全满门的，并非老夫。”
“动手的是‘天谴’一脉的人。”
“他们在找一样东西——‘坤舆图’。”
“天谴？”
“坤舆图？”
一连串全新的名词，砸得叶青妍有点懵。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感觉像是在玩大型沉浸式剧本杀？
老者似乎很有耐心，主动解释起来。
“玄门之术，源远流长，亦分流派。”
“老夫这一脉，为‘守正’，主张顺天应时，避世不出。”
“而‘天谴’一脉，则极端激进。”
“他们认为皇室窃取了天下气运，乃是窃国之贼，数百年来，一直意图颠覆皇权，让气运重归天地。”
叶青妍听得眼角直抽。
好家伙，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反政府激进组织吗？
“那张员外……”
“张德全，不过是个倒霉的普通人。”
老者语气平淡。
“他无意中得到了一块‘坤舆图’的碎片，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叶青妍脑子飞速运转，立刻抓住了重点。
“既然不是你杀的人，那我这术法凝成的黑线，为什么会指向你？”
她指了指只有自己和陈淮安能看到的那根黑线。
老者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老夫只是在他们行凶之后，截取了一缕他们留下的气息。”
“目的，就是想看看，在这末法时代，究竟是何人有能力追查至此。”
“结果，等来了你这个有趣的小女娃。”
话音刚落，老者枯瘦的手指在袖中一弹。
“咻！”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直射叶青妍的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