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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太知道你是什么人了。”陈庭汉嗤笑道：“有人总说我是个好人，殊不知，你周劲维才是个无药可救的圣母。”
“这，有什么不好吗？”周劲维耸了耸肩。
“你觉得你想报仇，想抓王凯，只能剑走偏锋，甚至背叛自己的理想、职业道德，乃至走上违法犯罪的路子。”陈庭汉毫不留情地说道：“所以你就怕，想着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己解决，解决完了，再去受应该受的罚。”
周劲维脸上的吊儿郎当收敛了起来，表情有些难看，任谁突然被戳破心思大概都会是类似的反应吧。
他举手投降，说道：“我可是病号，你就别骂我了。”
“还没骂够呢。”陈庭汉得理不饶人。
周劲维突然颓道：“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你不知道我跟王凯到底有什么仇，不管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作为一个警察，这个仇我都要报。”
“我是不知道，因为你从来不跟我说。”陈庭汉直直盯着他。
周劲维沉默片刻，为自己辩解道：“我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跟一个老师学习读书，她从那个时候就教我，要当个好孩子，要当个好人。
这是原则问题，得贯彻到底啊，总不能到头来告诉自己身边人，那个好警察其实啥也不是，真把脸丢尽了。”
陈庭汉摇头说道：“看来你是没想过，其实所谓原则，除了你自己，像我，像游申雨都并不在乎。
说的直接一些，就算你当天直接拿着一把刀冲进王家，一刀把王凯喉咙割开了，我也照样会想方设法为你赦免，让你脱身。而你的未婚妻就更不在乎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就算这身警服你不穿了，她也只会更开心，然后带着你高高兴兴去外边做生意发财。”
周劲维愣住了，望着陈庭汉，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既感动，又有些苦涩，说道：“这是不对的。”
“我说了，我不在乎。”陈庭汉淡淡地说道：“很多人觉得我有很高的道德水准，其实不然，我不违反法律，却也不敬畏法律，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让自己在乎的人过得更好。
所以你会发现，就算你和鲁超做些什么交易，只要没触及到我灵活的道德底线，只要那真能换来什么，我就不会阻止你。”
“反正，你也没真心想要把鲁清那条毒虫弄出来的。”
是的，周劲维从一开始就在欺骗鲁超，空手套白狼。对任何人而言，鲁清那种“贩卖快乐”的畜生，都是罪该万死的。
周劲维沉默了许久，最后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我从鲁超手里套出来的那个U盘呢？”
“我检查过了。”陈庭汉说道：“很遗憾，看来鲁超也在暗地里防着你，列出了很多人的名字，讲到了不少事情，但最关键的证据被他藏了起来。
所以他手里有没有真货，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你在套他，他也在套你。”
周劲维躺了下去，无力地说道：“得了，白挨一刀。”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陈庭汉宽慰道：“现在人在我们手里，想挖出他嘴里的东西，有的是方法。”
周劲维随口应了一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严肃地问道：“咱们可不搞严刑逼供那一套啊。”
“想什么呢。”陈庭汉耸肩，说道：“我不自诩好人，总也不是个坏蛋，我知道底线在哪儿，放心好了。”
周劲维又躺了回去，两个男人沉默起来，该说的说不出口，该问的又沉回了肚子里，半晌过后，老警官还是问出了一个有点咸湿的问题：“你和王凯的那个千金，睡过了吗？”
陈庭汉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周劲维，随后尴尬地挠了挠脸蛋，一言不发，应该说不言而喻。
刚刚他还在指责周劲维有话不明说，下一秒他自己就开始玩起了哑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