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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夜啊。”
老爸摘下眼镜擦拭，这个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让我心跳加速。
然而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
“无夜也长大了啊。”
“是？”
我浑身一僵。这是要训话的前兆吗？说我学坏了？夜不归宿？
老爸突然转身，我下意识闭紧眼睛——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学会给我添麻烦了，真好……”
“诶？”
是我耳朵聋了，还是老爸喝酒说胡话了。
不对啊，身上也没有酒味，我耳朵也正常的不行……
为什么给你添麻烦，结果你还高兴的不得了啊。
这什么道理。
他宽厚的手掌拍在我肩上，常年严肃的脸上竟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是不是和朋友们出去玩了？”
“算，算是吧。”
“开心吗？”
“很开心……吧？”
“嗯。”
他满意的点头，一直都不苟言笑的脸上突然出现那种老父亲的笑，我真的被吓到了。
这个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他额头：“老爸啊，你不会喝酒喝醉了吧？”
“嗯？”他皱皱眉，不理解我这样说，但随即又笑出声。
“唔诶！”
他屈指弹了下我的脑门，力道轻得像在拂去灰尘，“傻小子，我又不会因为你回来晚就骂你。”
月光在地板上流淌，眼前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模糊起来。
老爸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柔软得不可思议。
“去睡吧，明天...不，今年也请多指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