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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其他人退了出去，令辞沉默着垂下了头，回避着阮凌柔的目光。
令辞只要一想逃避，就是这个样子，阮凌柔再熟悉不过了。
没有再给他逃避的机会，阮凌柔起身，走到令辞的病床旁坐下，伸手搭住他的手腕，看着病床上那个黑发的冷酷少年。
阮凌柔轻声开口道：“阿辞，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听见这个称呼，令辞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头垂得更深了。
阿辞，这是在二人刚认识的时候，还很稚嫩的阮凌柔对他的称呼。
当时的二人，在那个杀人如同喝水一样平常的地方相依为命，做彼此的依靠，每次出任务，总有对方在身旁。
自己受伤不省人事的时候，也会有一个少女在自己的耳边一直和自己讲话，让自己醒着：“阿辞，你不要睡，阿辞，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离开的，阿辞……”
每一次，都是这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一声声喊着阿辞。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那天，已经被无止尽的杀戮和鲜血变的冷漠的少女，决定要离开那个鬼地方开始。
少女已经是训练营里顶尖的特工了，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一个只知道任务的杀戮机器，只有在自己面前，还是当年那个和自己约定好了要一起离开的天真的小女孩。
“阿辞，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少女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光，那种其他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光。
而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不，你自己走吧，我不想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每天担心被追杀的日子。”
听见少年的话，少女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定定的看着少年。
“阿辞，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离开？”少女的声音都在抖，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一样。
“跟你说好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会成为顶尖特工，也不知道离开会被训练营下追杀令不是吗？”
……
从那以后，少女心里最后一个温暖明亮的角落，好像都被黑暗笼罩了。
……
“她走了，我还在。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追杀令作废，谁都不能动她。”
“当然，只要她不回来，我保证这里没有人会动她。不过……这样值吗？用你的自由换她的自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真的值得吗？”
“你和她一起离开，最多也只是躲追杀。而且以你们两个人的本事，也不过就是日常生活麻烦点。”
“但是你自己留下来，不仅她会恨你，你在训练营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可以选择任务，只能无条件接受，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只能当一个工具。”
“最可悲的是，这一切，阮凌柔都不知道。令辞，你扪心自问，这样做真的值吗？”
昔日老大的话语在脑中响起。
